第11章 朝堂献策,南行初遇(5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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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侯吴三桂一同前来的,一时犹豫,竟让他径直穿过殿门,走入了这庄严肃穆的皇极殿之中。

这一下,可谓石破天惊,满朝文武的目光,“唰”地一下,瞬间都聚焦在这个不速之客身上。只见他年纪不过二十左右,面容尚带一丝青涩,但眉宇间却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着与决绝。正是戚睿涵。

他在殿外听到李自成问“谁愿往之”,而殿内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时,一股热血猛地直冲头顶。他知道,历史的关键节点往往稍纵即逝,他知道自己是这里唯一一个真正、彻底了解联合抗清那巨大历史意义和失败后果的人,那种来自未来的先知般的使命感,混合着青年人的热血与冲动,瞬间压过了对朝堂威严的本能敬畏和对自身安危的顾虑。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机会溜走。

吴三桂在一旁看得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了,连忙以目示意,甚至轻微地摇了摇头,让他赶紧退下。但戚睿涵恍若未见,他的目光直直望向御阶之上的李自成,步伐稳定地走到御阶之下,学着古人的样子,不太标准却极为郑重地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清朗,虽然带着一丝明显的山东口音,却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大殿:

“草民戚睿涵,字元芝,愿为陛下分忧,出使南京!”

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低声哗然。文武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是何人?何方神圣?竟敢擅闯朝堂重地!看他年纪轻轻,衣着怪异,身上无一官半职,竟敢口出狂言,担此关乎国运的重任?简直是荒唐!不少官员脸上露出了鄙夷、惊诧、甚至愤怒的神色。

李自成也是微微一怔,俯身仔细打量着阶下这个胆大包天的年轻人。他记得此人,昨日在处置刘宗敏时,他似乎就安静地站在吴三桂身侧,并未多言,但那双眼睛格外清明,给他留下了一点印象。

“你是何人门下?为何擅闯大殿?可知这是死罪?”李自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帝王的威压,听不出喜怒,但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吴三桂连忙抢步出班,躬身到底,语气带着请罪与焦急:“陛下恕罪,此乃臣之结义兄弟,戚睿涵。他年少莽撞,不通朝廷礼仪,臣一时疏忽,未能严加管束,致其惊扰圣驾,冲撞朝会。臣管教不严,甘领陛下责罚。”他心中暗暗叫苦,这个义弟,聪明是聪明,可这胆子也太大了,这简直是拿性命在赌博。

戚睿涵却抬起头,目光迎向李自成审视的眼神,不卑不亢,语气诚恳而坚定地说道:“陛下,草民并非有意冲撞朝仪。只是方才在殿外,听闻陛下欲遣使南下,联明抗清,此乃高瞻远瞩,利国利民,拯救华夏衣冠于危亡之壮举。草民虽一介布衣,亦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值此民族存亡之际,草民不才,愿凭胸中所学,口中三寸不烂之舌,前往南京,说服弘光朝廷,与我大顺摒弃前嫌,共御外侮!”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陈述,逻辑清晰,直指核心:“草民深知,南明君臣,必以‘君父之仇’为念,难以释怀。然,草民可向他们阐明,崇祯皇帝之死,实乃大明积弊数十年,国事糜烂,吏治腐败,天灾人祸并行,已至积重难返之境所致,绝非陛下攻城略地之一时之功,更非陛下所能逆料之结局。此可谓‘家恨’。”

他话锋一转,声音提高,带着一种穿透力:“然如今,关外清虏,磨牙吮血,厉兵秣马,其志在吞并我整个神州,非为一城一地。此乃欲亡我天下,绝我种姓之‘国仇’。‘国仇’与‘家恨’,孰轻孰重?昔日三国,蜀汉与东吴有荆州之分歧,然面对北方强曹,诸葛亮、鲁肃等人仍能力主联盟,共抗曹魏,方有赤壁大胜,鼎足三分。今日我汉家江山,面临之敌,乃文化迥异、欲行奴役之异族。其危害,远超当年之曹魏。若因内部兄弟阋墙之‘家恨’,而置整个民族于异族铁蹄之下,致使神州沉沦,文明凋零,我等后世子孙,岂非皆成民族之罪人?又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于九泉之下?!”

他这一番话,引经据典,将“国仇”与“家恨”截然分开,层次分明,又将当前局势与三国旧事类比,极具说服力。更重要的是,他话语中蕴含的那种超越时代、基于民族生存的宏大视角,让殿内群臣,包括李岩、孙世瑞在内,都露出了惊讶和深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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