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朝堂献策,南行初遇(2 / 9)
伍,纷纷避让道旁,投来敬畏又带着几分迷茫的目光。这片土地刚刚经历巨变,新的主人已经入主京城,未来的命运,如同这晨曦一般,朦胧未卜。
戚睿涵骑在马上,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看着不断向后掠去的树木村庄,一种不真实感再次袭来。几天前,他还是个在舟山看星星的大学生,此刻却骑着战马,奔向前明的京师、如今的大顺都城。这种时空错位感,强烈得让他有些眩晕。
随着距离北京越来越近,官道上的车马行人逐渐多了起来,有运送物资的军队,有行色匆匆的官吏,也有试探着重新开张的商队。空气中,似乎隐隐弥漫着一丝尚未散尽的烽火气息,以及一种大战过后、百废待兴的奇特氛围。
当紫禁城那巍峨雄壮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时,太阳刚刚跃出地平线,万道金光洒在朱红的宫墙与金黄的琉璃瓦上,为其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晕。这座象征着至高皇权的建筑群,在晨曦中显得无比肃穆与庄严。戚睿涵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这就是故宫,是明清两代的权力中心!虽然他曾作为游客无数次走进那里,但此刻,以一种“参与者”的身份靠近它,感受截然不同。
队伍从朝阳门进入北京城。城门口守卫的士兵,盔甲制式已与明军不同,精神面貌也显得更为彪悍。城内街道两旁的店铺,不少已经开门营业,但行人脸上大多带着几分谨慎与观望。战争的痕迹依稀可见——某些街角有焚烧过的残垣,墙上或许还留着斑驳的箭孔或被匆忙覆盖的标语。但总体秩序已然恢复,显示出大顺政权初步的掌控能力。
进入皇城,气氛愈发肃杀。甲士林立,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旌旗招展,只是那旗帜已非大明熟悉的龙旗,换成了大顺的标识。一种无形的压力弥漫在空气中,连马蹄声似乎都放轻了许多。
朝会设在皇极殿。汉白玉的基座,重檐庑殿顶,高大的盘龙金柱,无不彰显着帝王的威严。殿前宽阔的广场(丹陛)上,文武官员按照品级和派系,正陆续列队。武将大多以刘芳亮、高一功、李过等原大顺军核心将领为首,他们大多身材魁梧,面容粗犷,带着沙场征伐的悍勇之气。文臣则围绕在李岩、牛金星、宋献策等人身边,举止相对文雅,但眉宇间也透着精干与审慎。像吴三桂这样新近归附的前明重臣,则单独列为一班,他们的位置不算最靠前,但周围隐隐空出一圈,显示出一种既被重视又被隐隐隔离的微妙状态。没有人敢于轻视这支手握关宁铁骑的力量。
吴三桂低声再次叮嘱了戚睿涵一句,便整理了一下衣甲,迈着沉稳的步伐,汇入那一列降臣的队伍中。戚睿涵依言守在殿外丹陛之下,找了个靠近殿门、不太起眼又能清晰听到里面动静的角落站定。他屏息凝神,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腔内那颗心脏,“咚咚”地撞击着肋骨,仿佛要跳出来。
殿内,香烟袅袅从兽耳铜炉中升起,弥漫着一种庄重而凝滞的气息。官员们垂首肃立,无人交头接耳,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咳嗽声,或是玉佩轻撞的脆响。
终于,内侍一声悠长尖细的“皇上驾到——”,打破了沉寂。脚步声响起,一身赭黄龙袍、头戴翼善冠的李自成,在侍卫簇拥下,步履沉稳地登上御阶,端坐于那张曾经属于朱由检的龙椅之上。
戚睿涵隔着敞开的殿门,努力向内望去。只见李自成身材不算特别高大,但肩宽背厚,面容黝黑,下颌方正,眉骨突出,一双眼睛开合之间,精光闪烁,带着长期底层挣扎和戎马生涯磨砺出的坚韧与果决,同时也初具了一种掌控权力的威仪。他声音洪亮,带着明显的陕西北部口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众位卿家,”他环视下方,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如今北京已下,崇祯皇帝殉国,北方大局,算是初步安定下来了。”他顿了顿,语气转而凝重,“然,天下未安。南方有朱由崧,在南京扯起了旗子,登基称帝,号弘光,史可法、马士英等人辅佐,俨然欲与我大顺分庭抗礼;关外,更有那满洲鞑虏,狼子野心,虎视眈眈,屡次叩关,其心叵测。今日朝会,便是要议一议,我大顺这下一步,该当如何?是先南,还是先北?诸位都说说看!”
他的话音刚落,文臣班列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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