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寒刃映京华(5 / 7)
重拍在身旁的黄花梨木书桌上,出“砰”
的一声闷响,“竟敢如此欺君罔上,囚禁天子,屠戮忠良。
陛下年幼,受制于阉竖,我郝永忠若坐视不理,苟全性命于这武昌城内,他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太祖皇帝,有何面目去见那些为建立大顺流尽鲜血的弟兄!”
他的长子郝荣耀侍立在一旁,年富力强,眉眼间继承了其父的刚毅,此刻同样面带愤慨,拳头紧握:“父亲,戚公子信中所言,句句泣血,字字惊心。
司马门不仅把持朝政,堵塞言路,更与日本浪人暗中勾结,贩卖朝廷严禁出海的精良军械,此乃通敌叛国、资敌以刃的滔天大罪。
我们若再隐忍下去,只怕这大顺的江山,真要改姓司马了,不能再等了!”
郝永忠猛地站起身,魁梧的身躯在书房内投下沉重的阴影。
他来回踱步,步履沉雄,如同被困的雄狮。
“光凭我们武昌现有的兵力,贸然北上,不足以直捣北京,撼动司马门经营已久的根基。
必须联络其他致仕在家的老兄弟,那些还对先帝、对陛下怀有忠义之心的旧部。”
他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向郝荣耀:“你立刻选派机警可靠之人,分头秘密出,去寻刘宗敏将军的旧部田见秀,他现在湖广乡下颐养天年,还有袁宗第,他在河南老家。
他们虽然早已交出兵权,但在军中旧部甚多,余威尚在,登高一呼,应者必众。
还有,最重要的一路,亲自带我的亲笔信,去衡州,找潇湘侯朱由榔,他毕竟是前明宗室,在士林清流中仍有不小声望,睿涵信中说已与他取得联系,并说服他暗中相助。
我们需要他这位潇湘侯站出来,以宗室和士林领袖的身份,布檄文,揭露司马门罪行,争取天下舆论!”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同时,以清剿湖广交界处山匪流寇、加强地方守备为名,秘密集结旧部精锐,暗中准备好粮草器械。
记住,动作要快,但要绝对隐秘,切不可打草惊蛇。
一旦北京有变,或接到睿涵他们从京城传来的确切消息,我们即刻挥师北上,‘清君侧’,靖国难!”
几乎在同一纬度,更南方的衡州,潇湘侯府内,亦是一派山雨欲来前的宁静与压抑。
朱由榔已过中年,身着常服,气质儒雅,眉宇间却总笼罩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郁与落寞。
他作为前明桂王,在朝代更迭后能被大顺封侯,得以保全性命,安享富贵,本已决心彻底放下过往,不问世事,只寄情于山水书画之间,了此残生。
但戚睿涵的突然秘密到访,以及那封详述京城剧变、司马门滔天罪行的密信,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彻底打破了他内心艰难维持的平静。
他与戚睿涵曾因机缘巧合,彼此欣赏,最终义结金兰。
这份情谊,以及深植于血脉中的家国责任感,让他无法真正置身事外。
此刻,他坐在雅致的书案前,对面是同样神色凝重、跟随他多年的旧部心腹——悍将焦琏和沉稳多谋的林时望。
“睿涵贤弟所言,应当不虚。”
朱由榔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悲悯,更有一种被重新点燃的责任感,“司马门专权跋扈,陛下形同傀儡,忠良遭戮,朝廷乌烟瘴气。
我朱由榔虽已是前朝宗室,蒙新朝安抚,得享侯爵,本不该再过问政事,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来之不易的一统江山,刚刚摆脱战火,又毁于一阉人之手。
更何况,睿涵于我有义,危难之际以此等机密相托,此事,于公于私,我不能不管。”
焦琏是个魁梧的汉子,面色黝黑,当年便是朱由榔麾下冲锋陷阵的悍将,性情刚烈忠勇。
他闻言,立刻抱拳沉声道:“侯爷,司马门倒行逆施,天人共愤。
我们虽无多少兵马钱粮,但侯爷您毕竟是宗室之后,振臂一呼,湖广之地,乃至江南,必有不少心怀忠义的士绅豪杰景从响应。
末将不才,愿为前驱,万死不辞!”
林时望较为沉稳,思虑周详,他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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