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寒刃映京华(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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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焦将军所言甚是,光有义愤与忠勇还不够。

我们需要周详的计划和准备。

郝永忠将军在武昌起事,我们则在衡州响应,一北一南,虽相隔甚远,但可成掎角之势,至少能极大牵制司马门在湖广乃至中原的兵力,使其不能全力对付北方的郝将军和京城可能出现的义士。

同时,舆论至关重要。

需立即着手草拟一篇檄文,言辞要恳切犀利,历数司马门囚禁君父、屠戮大臣、勾结外寇、祸乱朝纲等十大罪状,要写得慷慨激昂,字字诛心,传檄天下,以正视听,争取民心士林。”

朱由榔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的光芒:“时望所言极是,思虑周全。

檄文之事,就交由你来执笔,你是我们中的笔杆子,务必使其能激起天下忠义之士的共鸣。

焦琏,你立刻开始,以护卫侯府、加强衡州城防为名,秘密联络散落在各地的旧部,招募乡勇中忠勇可靠者,进行操练。

所有开销,从我的俸禄和历年积蓄中支取,不够再想办法。

记住,一切都要在暗中进行,人员要可靠,动作要隐秘,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引来司马门的鹰犬。”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北方那云雾缭绕的远山,目光似乎穿透了千山万水,看到了那座被阴云与血色笼罩的帝都,看到了他那身处险境、仍在奋力周旋的义弟。

“睿涵,你们身在龙潭虎穴,四周豺狼环伺,千万要小心,保全自身,以待天时。

为兄……在此处,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历史的暗流,在帝国的南北悄然涌动。

而在北方,距离北京城不远处的天津卫,大沽口。

夜色深沉如墨,浓得化不开。

凛冽的海风自渤海湾呼啸而来,带着刺骨的咸腥气息,吹得人衣衫猎猎作响。

一处早已废弃、荒草丛生的偏僻码头旁,漆黑的海面上,悄无声息地停泊着几艘没有悬挂任何旗帜的海船,如同蛰伏的巨兽,与夜色融为一体。

浪涛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礁石和腐朽的木桩,出哗啦哗啦的巨响,巧妙地掩盖了岸上一切细微的声响。

司马门的心腹太监,司礼监随堂太监曹常,此刻正裹着一件厚厚的黑色羊毛斗篷,将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不断扫视四周的眼睛。

他指挥着几十名身着黑色劲装、腰佩利刃的东厂番役,动作麻利地将一箱箱用厚重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货物,从几辆同样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上卸下,悄无声息地搬运到几条等候在岸边的小船上。

在偶尔顽强穿透厚重云层的、微弱的月光映照下,油布的缝隙间,隐约可见火铳那冷硬的金属幽光,以及箭簇那一点森然的锋芒。

不远处,一名穿着深色日式和服,腰间佩着一长一短两把刀的中年男子,正如同石雕般静静地伫立着,注视着交接的每一个环节。

他面容瘦削,颧骨高耸,眼神锐利如高空觅食的鹰隼,正是日本浪人头目,肩负着特殊使命的大谷明光。

他身后默立着几名同样打扮、气息沉稳内敛的浪人,手始终按在刀柄附近,显是经验丰富、警惕性极高的好手。

“曹公公,数目,可都对得上?”

大谷明光用略显生硬、带着关西口音的汉语问道,声音低沉沙哑,仿佛砂纸摩擦。

曹常挤出一丝职业化的、带着太监特有的谄媚与谨慎的笑容,尖声道:“大谷先生放心,绝对错不了。

按照约定,上等鸟铳三百支,弓弩五百张,配套箭矢五千支,精炼火药二十桶,只多不少。

您前几日验看过的样品,可还满意?”

大谷明光微微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贵国的火器,制作精良,威力不俗,样品我已试过,确是好东西。

有了这批军械,我们的大事,便多了几分把握。”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

身后一名浪人立刻捧上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箱,走到曹常面前,利落地打开箱盖。

刹那间,即使是在如此晦暗的夜色下,箱内那黄澄澄的金锭、圆润饱满的珍珠以及各色切割完美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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