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寒刃映京华(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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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有失远迎,真是失礼了。

戚安,快请来人到前厅奉茶,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就说老爷与我整理一下衣冠,即刻便到。”

待戚安的脚步声远去,她立刻转向戚睿涵等人,压低声音,语加快:“看到了吗?这就是司马门的‘耳目’和‘敲打’。

我们不能拒绝这份‘厚意’,更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或犹豫。

睿涵,你陪我一同去见。

记住,无论对方说什么,姿态要放低,言辞要恭顺,我们只需谢恩,只说‘陛下隆恩,司马公公为国操劳,辛苦了’,府上一切安好,对新政……就回‘体恤朝廷难处,暂无异议,一切听从司马公公与朝廷安排’。”

戚睿涵心领神会,用力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略显庄重的常服袍袖,努力调整着面部肌肉,试图让表情变得恭顺,甚至带上几分受宠若惊的惶恐。

他知道,从踏出这个花厅开始,就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戏,他必须演好,不能有丝毫破绽。

白诗悦、袁薇等人也立刻收敛了情绪,各自端起茶盏或拿起女红,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只是那微微紧绷的肩线,透露了她们内心的不平静。

与此同时,紫禁城,司礼监值房。

这里如今已成了实际上的权力中枢,其煊赫权势,甚至过了皇帝日常理政的建极殿。

值房内温暖如春,上好的金丝炭在精致的兽耳铜炉中无声地燃烧,散出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松木香气,驱散了窗外的一切寒意。

四壁悬挂着的并非当代清流名家的山水墨宝,而是极尽富丽堂皇之能事的工笔花鸟,彰显着主人对世俗富贵的直白追求。

多宝格上,陈列着来自西洋的自鸣钟、莹润剔透的和田美玉、釉色饱满的官窑精品,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无声地诉说着主人如今掌握的财富与权势。

司马门斜倚在一张铺着完整白虎皮的宽大紫檀木躺椅上,身上那件御赐的蟒袍,用的是江宁织造最新进贡的云锦,蟒纹张扬,几乎要跃出袍服。

他年过五旬,面皮保养得极好,白净无须,不见多少皱纹,唯有一双细长的眼睛,开阖之间精光闪烁,透着与他养尊处优外表截然不同的阴鸷、冷漠与深不见底的算计。

他慢条斯理地拨弄着一串色泽沉郁、油光锃亮的伽楠木念珠,听着心腹干儿子段正华的汇报。

段正华躬身站在下,态度恭敬得近乎谄媚,细声细气地道:“干爹,您放心,各处府邸的‘节敬’都已按名单送到了,也顺势探了探口风。

大多数人都识相,知道如今这京城,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光禄大夫府那边,戚睿涵和那个商女出身的刁如苑亲自接见的,态度很是恭顺,接了节礼千恩万谢,只说感谢干爹挂念,府上一切安好,万事听从朝廷和干爹的安排。”

“戚睿涵……”

司马门微微眯起那双细眼,拨弄念珠的手指略略一顿,声音尖细而平稳,听不出喜怒,“这几个年轻人,倒算是个异数。

是有些小聪明,弄出了那什么杂交水稻,改进了些火器,陛下年少,对此颇觉新奇,也颇为看重。

不过,终究是些浮浪子弟,仗着些奇技淫巧和运气,得了些虚名罢了。

李岩死后,他们可有什么异常动作?私下串联,或是与哪些人来往过密?”

“回干爹,”

段正华忙道,“据下面孩儿们回报,他们除了偶尔在戚府聚会,大多时间都闭门不出,或是去京郊看看田亩水利,或是在府里摆弄些机巧物件。

戚睿涵似乎还因为几年前在锡兰被一群罕见的丽蝶吓到,落了点笑柄在府里,近来更是连自家园子都少逛了,怕是真留下了心病。”

段正华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显然并未将这几个“沉迷奇技淫巧”

和“胆小怕事”

的年轻人放在眼里。

司马门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那笑容冰寒,未达眼底:“怕蝴蝶?呵,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心志不坚,能成什么气候。

只要他们安分守己,懂得进退,留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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