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福州城下谒双雄 心怀异志暗布局(2 / 5)
蹈弘光帝荒淫误国、沦为阶下囚的覆辙,留下千古骂名!
行在之外,守卫森严,气氛虽不及郑氏军营那般豪横,却也透着一股试图在乱世中维系朝廷威仪的努力。通传之后,很快便得到了召见的旨意。
进入临时改建的大殿,陈设虽简朴,却打扫得一尘不染,透着一股寒酸中的体面。唐王朱聿键端坐于上,年约四十余,面容清癯,眉宇间刻满了深深的忧思,一双眼睛却明亮而锐利,仿佛能穿透眼前的迷雾。他身着洗得发白的龙袍(监国服制),虽身处困厄,却依旧努力维持着天潢贵胄的尊严与威仪。御座两旁,站立着寥寥数位神情凝重的文官,如何吾驺、黄道周、苏观生、路振飞等,皆是一时之名流,此刻却也难掩愁容。
赵高翔等人敛衽整冠,依礼参拜:“臣赵高翔,率麾下将士,叩见监国殿下!殿下千岁!”
朱聿键显然已从郑森先前的通报中对赵高翔的事迹有所了解,语气温和中带着急切与期盼:“赵爱卿平身!快快请起!卿家转战千里,抗虏保民,忠勇可嘉!今日得见爱卿,朕心甚慰!”他已不自觉地使用了“朕”的自称,虽为监国,实已行皇帝之实。
“臣不敢当殿下谬赞!”赵高翔起身,将一路颠沛流离、浴血奋战的经历,特别是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惨烈情状,择其要者,简要而沉痛地向朱聿键禀报。言辞恳切,闻者动容。
朱聿键听得眼圈泛红,痛心疾首地捶案叹息:“虏寇凶残至此!江淮百姓,何辜遭此大难!皆是朕之过也!”这份自责,或许掺杂着收买人心的成分,但更多的,是源于他内心深处那份沉重的责任感与无力回天的悲怆。他随即急切地问道:“如今卿家带来多少兵马?粮草可还充足?朕如今正需卿家这般忠勇良将,整军经武,以图恢复中原!”
赵高翔如实回禀了所部兵力(约数千残兵)及粮草匮乏的困境,并慨然表态:“臣及麾下将士,愿为殿下前驱,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唯望殿下保重圣体,凝聚人心,共图中兴大明!”
朱聿键闻言大为感动,当即在黄道周等大臣的附和下,宣布擢升赵高翔为总兵官,挂“征虏将军”印(此为虚衔,无实际兵权与粮饷),令其即刻整顿兵马,听候调遣。这道任命,虽无实际的粮饷支持,却是赵高翔亟需的——来自大明最高统治者的正式认可与政治名分。这份“正统”的背书,对他日后摆脱郑家掣肘、独立行事,至关重要。
在听取汇报的过程中,朱聿键的拳头多次不自觉地攥紧,听到扬州、嘉定的惨状时,更是眼中含泪,捶案长叹:“虏寇凶残至此!江淮百姓,何辜遭此大难!皆是朕之过也!”这份情感的流露,让赵高翔看到了这位流亡君主内心深处的挣扎。
他亦能感受到朱聿键那不甘偏安的雄心。这位监国的目光,从未局限于福建一隅。从他与黄道周、苏观生等大臣的言谈间(虽未亲见,但可从其急切的问话与任命的果断中推断),赵高翔敏锐地捕捉到了其心中的北伐蓝图:整合郑氏力量、各路义军及新附将领,形成合力;联络浙东鲁监国,虽有“天无二日”的隐忧,但仍希望能东西呼应,共抗清军;甚至,朱聿键多次流露出御驾亲征的强烈愿望,效仿太祖、成祖,亲率王师,饮马黄河,他曾对心腹大臣激动地说:“朕本欲效仿光武中兴故事,奈何无云台二十八将!然朕宁为马上天子,亦不为降虏之君!”其目标明确而宏大:恢复旧土,还于旧都,光复大明荣光。
然而,这一切雄心壮志,都撞上了一堵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墙——郑芝龙。郑芝龙需要的,是一个温顺听话、能为其家族带来政治合法性与实际利益的傀儡君主,而非一个锐意进取、试图将其私兵化为“王师”的“中兴之主”。朱聿键空有监国之名,却无调兵遣将、筹措粮饷之实权,其政令,往往出不了行在的宫门。这种巨大的落差与憋屈,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这位渴望有所作为的君主。他所能倚仗的,唯有黄道周等少数真心为国的文臣,以及郑森、赵高翔这样虽有忠勇之心,却同样受制于人的边缘化将领。
赵高翔看着龙椅上那位面容清癯、眼神中充满忧思与期盼的监国,心中百感交集。他敬佩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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