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学与位(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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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地理与民情风俗 – 由冈州会馆的徐浩然先生讲授,帮助新移民了解本地情况,一些洋人的习惯、吃食。

另有英文招牌、路标、报纸常用词读写和不定期的手艺传习。

秉公堂将邀请唐人街各行各业手艺精湛的师傅,如木匠、铁匠、裁缝、厨师等,轮流开课,传授一技之长。

晚间则是自愿参与,不拘泥于年纪。

《公报》读报会,由傅列秘先生主持,选取《公报》及其他中英文报纸上的重要新闻、评论,为众人解读分析,了解金山乃至天下大事。

这课业安排一贴出来,更是引得众人啧啧称奇。

不仅有传统的经史启蒙,更有实用的洋文、算术,甚至还有手艺传习!

更重要的是,那告示上明明白白写着:“凡按时上课者,午间由秉公堂供给鱼粥一碗,杂菜包子一个!”

“有书读仲包伙食?真系菩萨开眼啊!”

“阿贵哥,这……这莫不是哄咱们的吧?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一个刚从乡下逃难出来的苦力,满脸不敢置信。

黄阿贵闻言,把胸脯拍得山响:“九爷牙齿当金使,几时呃过自己兄弟?你们且放宽心,今日只管用心听课,饭点自有热粥热饭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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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义学门前那口寻来的铜钟,被客家仔阿福奋力敲响。

“当——当——当——”

钟声悠扬,传遍了花园角的每一个角落。

早已等候在门外的“学子”们,在秉公堂几名汉子的引导下,按班次鱼贯而入。

义学是座两层木楼,原是某个破产商行的旧址,被陈九盘下来后,由阿炳叔带着人重新修葺粉刷。

一楼是三间打通的大讲堂,分别供蒙学班、青年班和成人班使用。

二楼则是先生们的住处和几间小些的课室,供日后分班或单独辅导之用。

讲堂内的陈设极为简陋,不过是些长条木板凳和几张半旧的木桌权当课桌。

蒙学班的孩童们,被阿萍姐和几个渔寮的妇人领着,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睁着一双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陈安和陈丁香也坐在其中,陈安依旧沉默,却挺直了小小的腰背,手里紧紧攥着一根炭笔。陈丁香则显得有些局促,不时偷偷瞄向窗外。

青年班和成人班的汉子们,则大多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们中的许多人,这辈子除了锄头扁担,便再没摸过笔杆子。此刻要他们正襟危坐,听先生讲课,比让他们去码头扛一百斤的米包还要紧张。

周墨斋老夫子颤巍巍地走上讲台,他今日特意换上了一件浆洗得发白的蓝色长衫,花白的辫子也梳理得一丝不苟。

他清了清嗓子,拿起一本《三字经》,用他那带着浓重台山腔的语调,开始领读:

“人之初,性本善……”

稚嫩的童声,混杂着几分生涩与好奇,在讲堂内响起。

隔壁青年班,刘景仁先生今日客串的实用洋文课也开始了。

他直接从怀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招工传单和几份英文报纸,指着上面的洋文单词,用他那套独特的“工地英语教学法”开始授课。

“呢个,’work’,做工!你们日日都要‘work’!”

他指着一个举着绿钞的白人画像,

“呢个,’money’,银钱!冇’money’,冇饭食啊?”

他讲得眉飞色舞,时不时夹杂几句俚语,倒引得那些平日里最怕枯燥的青壮汉子们听得津津有味,哄堂大笑。

何文增先生今日未到,他的汉字读写课由另一位从会馆请来的老先生代讲,老先生讲《增广贤文》,摇头晃脑,之乎者也,听得一些后生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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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渐升高,义学内的读书声、讲课声、笑声、算盘珠子拨动的噼啪声,汇成一股。

陈九在后堂与陈秉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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