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虎丘之行(2 / 4)
p>正经不过三句话,这是我与李冶共同给朱放的评价,我无奈的甩给他一个白眼,正要说话。
朱放贼眉鼠眼的对我讪讪一笑,“我懂。”
随后转身朝院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喊道“等我片刻!
我让隔壁的翠娘准备些你最爱的桂花糕!
再向赵掌柜借匹好马,正好与他约个时间。”
我正想推辞,朱放已经出了院门,望着他的背影,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能得朱放这样一个朋友这大唐朝也不算白来一遭。
袖中的书突然变得滚烫,好像是在警告我不要带朱放同去,或者预示着什么更大的危险?
卯时三刻,我骑朱放借来的枣红马出了阊门。
城门刚开,运菜的老农推着吱呀作响的独轮车,竹筐里新摘的莲蓬还凝着露珠。
穿赭色短褐的脚夫们蹲在茶肆前就着炊饼喝粗茶,蒸笼腾起的热气混着吴侬软语的晨谈,将七月的暑气烘得更浓。
往西北行出二里,官道渐渐冷清。
道旁桑田绵延如绿海,戴竹笠的农妇挎着藤篮穿行其间,惊起几只白颈鸦。
枣红马打了个响鼻,我抹了把颈后的汗,粗麻衣料摩擦着晒红的皮肤隐隐作痛。
到底是江南的七月,日头刚爬上树梢,蝉鸣已织成密网罩住天地。
离虎丘还有一里多地,道旁忽现一座芦棚茶摊。
竹竿挑着的酒旗在热风中蔫蔫垂着,隐约可见陆羽之风四个褪了色的墨字。
拴马桩旁的老柳树上,蝉蜕空壳在风中轻晃,像一串褪色的铃铛。
突然感觉这四个字如此亲切。
此行吉凶未卜,到是越来越思念远方的朋友。
在这里整理整理思绪也好。
公子,要茶否?
路旁茶摊老者的询问打断了我。
他佝偻着背,脸上皱纹如刀刻,脚步却异常稳健。
我跳下马,找了张桌子。
老者提着陶壶迎上来,粗瓷碗在木桌上磕出清脆声响,今年的明前碧螺春,井水湃过的。
斟茶时滴水不漏。
今日去虎丘的人真不少。
老者眯眼望向官道,那里确实络绎不绝地有人经过,都是去参加云岩寺的法会吧?
老丈奇怪地瞥我一眼:云岩寺年年今日办水陆道场,连无锡、常熟的善信都赶早来上头香。
他枯枝般的手指指向官道,一队戴柳条冠的老妪正蹒跚而行,竹篮里的纸元宝金灿灿晃人眼,您瞧这些婆婆,天没亮就从娄门出了。
我心中一动:老丈可知这法会有何特别?
老者压低声音,神秘地眨眨眼:听说今年要度一批枉死的将士…,安西都护府送来的骨灰。
他左右看了看,声音更低了:戌时还有放焰口的仪式,能看到阴兵过境呢!
老丈声情并茂的与我讲着,而我的心绪却飞进了“乙未杂记”
里。
安西都护府,那不正是安禄山管辖的边镇?书里曾有大段篇幅的文字描述在天宝年间安禄山经常谎报军情,虚报战功。
这些所谓的枉死将士,恐怕又是他欺瞒朝廷的手段之一。
看着老丈神秘却认真的表情我也来了兴致:“您说的这些是真事儿还是神话故事?”
老丈突然讪笑:“这世间真真假假,公子又何必挂在心上。
我就这么一说,您就这么一听,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我还以为真能看到阴兵过境呢!
那到不虚此行。”
“信则有,不信则无;这天下之大岂是我等平民百姓可以参透的?公子您说是也不是?”
老丈平静的冲我微微一笑。
简简单单几句话让我不由得对老丈高看了几眼,“就冲您这口才和心态生意肯定差不了。”
老丈给我续上一碗茶:公子若是去游玩,切记申时前下山。
他欲言又止,七月半的虎丘…入夜后不太平。
老丈此话怎讲?我追问道。
他摇摇头,布满老茧的手指在茶碗边缘画了个古怪的符号:三十年前,也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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