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一个比一个奇葩(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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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听不见几声人语的。

胥吏们抄著手、喝著茶,能坐著绝不站著,能躺著绝不坐著,一份文书能传来传去耗上一天。

可现在,天刚蒙蒙亮,整个府衙就活了过来。

廊道间人影穿梭,脚步匆匆,偶尔有人跑得急了撞在一起,也只是飞快地拱手道歉,然后捡起掉落的文书继续狂奔,生怕耽误了自己的差事。

末位淘汰是跟鞭子,可更重要的,是那锁厅试!

一旦考上,便可脱吏为官啊!

所谓只是一字之差,但却犹如天壤之別,一个是贱籍,一个却是官老爷,如何能相提並论

朱政和此刻就身处这股新风之中。

他穿著一身崭新的红黑相间胥吏服,胸口绣著一个“书”字,抱著一叠刚整理好的公文,脚步匆匆,朝著大堂后方的刺史公舍快步走去。

科考落榜之后,他回到家中,结结实实地消沉了两日。

第三天,他顶著两个大黑眼圈,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在饭桌上对父母提了一嘴,说自己想去府衙应徵胥吏。

此言一出,朱家二老当场就嚇坏了。

“儿啊!”

朱母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满腹准备好的牢骚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担忧。

她一把抱住朱政和,眼泪都下来了:“儿啊,是娘不好,是娘逼你太紧了。咱不考了,这劳什子的官咱不做了。你可千万別想不开,作贱自己啊!”

毕竟胥吏乃是贱籍,千年以降,皆是如此。

朱家虽非大富大贵,却也是正经的书香门第,族里还出过一名七品官!

这要是儿子去做了胥吏,老朱家的脸面可就丟到訶陵国去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对朱家列祖列宗

一贯严厉的朱父倒是没有立刻发作,他那张老脸铁青,死死盯著儿子,厉声斥问:“混帐东西!你是不是故意装疯卖傻,以为这样就能逃过读书,矇混过关我告诉你,就算打断你的腿,你也得给我继续考!”

“爹,娘,你们听我说完!”

朱政和脸憋得通红,赶忙將黄锦偷偷告诉他的那个惊天消息说了出来。

“如今的刺史府不一样了!新来的刘刺史亲口许诺,只要胥吏考评优异,便可有锁厅试的机会,一旦高中,可择优转为正经官员,授以官身,这叫『吏员转授』!”

朱父朱母听得將信將疑。

让一个饱读诗书的秀才去做胥吏,这简直是把玉器往泥坑里扔,自甘墮落。

可“转官”二字,又带著一股致命的诱惑,像是一块吊在眼前的肥肉。

夫妇二人商量了一夜,第二天便託了相熟的关係,了不少钱去县衙与府衙之中打听。

结果得来的消息,与自家儿子所言一般无二。

於是,朱家二老商议了一整夜,第二天便点了头,鬆了口,同意朱政和去府衙应徵胥吏。

作为第一个应徵胥吏的读书人,到底是受到了优待。

仗著自己参考秀才科的读书人身份,加上字一手好字,主动应徵胥吏后,立即被引荐到了胡三公面前。

问了他所治何经,又考校了一番学问。

最后,胡三公眯著眼打量他:“圣人门下,为何自甘墮落,与贱吏为伍”

朱政和心臟狂跳,但他知道这可能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而是躬身一揖,沉声道:“回先生的话,学生自幼诵读圣贤书,所求者,无非『经世致用』四字。”

朱政和猛地抬起头,目光诚恳而坚定:“科场失利,报国无门,学生曾一度心灰意冷。然,听闻刘刺史新政,不拘一格,唯才是举,学生茅塞顿开。圣人云,『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

“如今歙州吏治一新,正是有道之时,若还因固守所谓『清名』而无所作为,才是真正的耻辱。”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鏗鏘:“学生以为,与其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愿以吏身入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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