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王善降金(1 / 3)
队伍继续前行,风雪渐渐小了,可天色却越来越暗。他们走到一处破败的山神庙前,张用决定在此休整一晚。山神庙早已荒废,屋顶破了几个大洞,寒风从洞口灌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弟兄们纷纷找地方坐下,有的靠在墙角,有的蜷缩在神像旁,很快就发出了疲惫的鼾声。
张用却毫无睡意,他走到庙外,望着天上的寒星,心中思绪万千。他想起自己曾经的誓言,想起阵亡的弟兄,想起受苦的百姓,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不知道这条路能走多久,不知道自己能否实现驱逐金兵的夙愿,甚至不知道明天能否活下去。
张贵走到他身边,递过一块硬邦邦的干粮:“大哥,吃点东西吧。就算再难,我们也得撑下去。”
张用接过干粮,却没有吃,只是望着远方,缓缓道:“张贵,你说我们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张贵愣了一下,随即道:“大哥,我只知道,跟着你,杀金狗,就一定是对的。不管是做义军,还是做游寇,只要能杀金兵,能为百姓报仇,我就无怨无悔。”
张用心中一震,看着张贵坚定的眼神,心中的迷茫渐渐消散。是啊,只要抗金之心不灭,无论身份如何,无论处境如何,他们都是堂堂正正的汉人,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他咬了一口干粮,干涩的口感在口中蔓延,却让他更加清醒。他知道,从今往后,他们将成为真正的游寇,在各地漂泊,与金兵周旋,与命运抗争。这条路注定充满荆棘,注定九死一生,但他不会退缩,他的弟兄们也不会退缩。
夜色渐深,山神庙外的风雪又起,掩盖了他们的足迹。张用握紧手中的佩剑,剑柄上的寒意透过掌心传入心底,却让他更加坚定。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将不再是朝廷认可的义军,而是四处漂泊的游寇,但他们抗金的信念,将永远不会改变。
天快亮时,张用叫醒了弟兄们。他们收拾好行装,再次踏上了未知的路途。队伍虽然疲惫,却个个眼神坚定,朝着南方缓缓前行。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苍茫的天地间,只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见证着他们不屈的抗争与无奈的漂泊。
残冬的寒意尚未褪尽,淮宁府郊的旷野上仍留着斑驳残雪,枯草在料峭春风中瑟缩颤抖,似在哀叹这乱世的无常。王善身披一件熏黑的兽皮大氅,腰间悬挂的镔铁大刀已染透了风霜,刀鞘上几道深可见骨的划痕,是与金兵死战的印记。他立于淮宁城头,望着南方天际线,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那双素来炯炯有神的虎目里,此刻盛满了化不开的阴霾。
淮宁府的城墙在冬日里显得格外厚重,城头上插满了义军的旗帜,红绸上“抗金复土”四个大字在风中猎猎作响,却难掩城内外的萧索。自去年寒冬攻下这座城池,王善的义军总算有了一处安身之所,弟兄们修补城墙、囤积粮草,本以为能喘口气,再图北伐大计。可开春刚过,探马便接连传回急报:杜充已命陈淬为主将,岳飞为副,率两万大军直扑淮宁,扬言要“剿除贼寇,肃靖中原”。
“贼寇?”王善猛地攥紧了腰间的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粗砺的掌心磨得刀鞘发出刺耳的声响,“老子们在河北砍金狗、守乡土,流的血能染红拒马河,到了杜充那奸贼嘴里,倒成了贼寇?”他身旁的周虎闻言,气得哇哇大叫,颔下一圈虬髯如钢针般竖起。
“大哥!他杜充就是个卖主求荣的软骨头!不寻思如何对抗金军,对付咱们这些抗金的弟兄倒挺上心!”陈彪的嗓门震得城砖嗡嗡作响,“不如咱们主动出击,先宰了陈淬和岳飞那小子,再杀回开封,把杜充这狗贼扒皮抽筋!”
王善缓缓摇头,目光扫过城下操练的义军。不过三千余人,大多是农家子弟和散落的宋军残兵,虽个个悍勇,却缺甲少粮,手中的兵刃也是五花八门,有锄头改的短矛,有砍柴用的柴刀,能像模像样拿起刀枪的不过半数。反观陈淬麾下,皆是朝廷正规军,甲胄鲜明,粮草充足,更有岳飞作为尖刀,岳飞在中原一带早已声名鹊起,战力非同小可。
“不可鲁莽。”王善的声音沙哑却沉稳,“咱们的根基在抗金,不是自相残杀。杜充就是想逼咱们与宋军火并,好坐收渔翁之利。传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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