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南下扬州(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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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告辞。杨棠丶顾仪望等人再次向曹淳行礼告退,眼神交流间都带着一丝未能探明究竟的凝重。

    偌大的厅堂很快只剩下曹淳丶魏九功及少数随从,还有那位抱着琵琶静立一旁的清倌人。

    曹淳站起身,微弓着背,对黄老爷淡淡说了一句:「黄老爷费心了,地方不错。」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那清倌人,却未再说什麽,便在魏九功的搀扶下,缓步离去。

    馆驿,曹淳居室。

    温暖的炭盆驱散了春夜的寒意。魏九功亲自端来一盆温度适中的热水,放在曹淳坐的太师椅前。他蹲下身,动作轻柔而熟练地替乾爹除去鞋袜,将那双奔波劳碌丶略显浮肿的脚浸入热水中。

    「乾爹,这水温可还成?」魏九功一边用布巾沾水,细细擦拭曹淳的脚踝和小腿,一边抬头关切地问,「儿子瞧您今日下马时,腰背似乎比往常更僵了些?可是路上颠簸,老毛病又犯了?」他的手指力道适中地按压着曹淳小腿上紧绷的肌肉。

    曹淳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嗯……人老了,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这腰啊,骑了一路的马,就跟上了铁箍似的。还是你小子手上有活儿,知道轻重。」语气里带着一丝难得的放松和依赖。

    「儿子在应天寻了个老郎中,配了些舒筋活络的油膏,这次特意带来了。」魏九功甩了甩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白玉盒子,「待会儿给您揉揉腰眼,保管能松快些。您这一路吃得可好?馆驿的饭菜合不合胃口?要不儿子明儿亲自下厨,给您炖点清淡滋补的汤水?」

    「有心了。」曹淳微微睁开眼,看着低头认真服侍的魏九功,眼中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暖意,「馆驿的饭食尚可,不必麻烦。倒是你,在江南这些年,看着也历练出来了,身子骨还好?」

    「托乾爹的福,儿子一切都好!就是……就是时常惦记您老人家。」魏九功的声音带着真挚的孺慕之情,手下按摩的动作更加用心。

    他仔仔细细地替曹淳洗好脚,擦乾,又取过乾净的布袜和软底便鞋换上。接着,他扶着曹淳到了床上,让曹淳趴舒服了。他将温热的油膏倒在手心搓热,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按在曹淳僵硬的后腰上。

    室内一时只余炭火的噼啪声和魏九功揉按的轻微声响,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过了好一会儿,魏九功感觉曹淳紧绷的肌肉似乎松弛了些许,才小心地开口,带着点探询的意味:「乾爹,方才席上……那个弹琵琶的清倌人,黄老爷的意思,是要留给您……解解闷儿的。儿子看她确实颜色好,琵琶也弹得绝妙……您看,是留在馆驿伺候,还是……?」

    曹淳闭着眼,享受着腰背的舒缓,闻言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带着点自嘲:「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棺材瓤子了,要这等鲜嫩水灵的小娘子何用?没得糟蹋了人家,还平白惹些闲言碎语。你带走吧。」

    魏九功手上动作没停,心里却转了几个弯,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乾爹您当时在席上,为何不直接推拒了黄胖子?儿子瞧着,您好像……还夸了她两句?」

    曹淳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当场就推得乾乾净净,一尘不染?那杨棠丶顾仪望那帮子老狐狸,心里该琢磨什麽?该多犯嘀咕?咱家越是显得……嗯……有点凡俗喜好。」

    说到这里,曹淳突然想起了邓修翼。在他看来,邓修翼就是不懂这一点,无欲无求,是多麽可怕的事情。给陛下做奴才,你贪点财,你贪点色都不是什麽问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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