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还得是他(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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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麽没了。

绍绪帝内心一阵冷笑,调兵?又是腾骧卫?宣化折了五千,如今再要一万?邓修翼啊邓修翼,你这般执着于掏空朕的亲军……是想让谁,趁虚而入?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朕只问你,若这一万骑,也折在了山海关外……这京城,该谁来守?你可真够胆!

刚才,就在这里。

严泰丶袁罡丶姜白石丶丁世晔都在,他们都看了卫定方的摺子,都看到了卫定方求调腾骧卫。

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议。

姜白石尚且道『至于腾骧四卫,乃天子亲军,拱卫京师重任在肩,调往前线干系重大,臣不敢妄议』。

谁给你一个奴婢这个胆子,说出这种话来?」

邓修翼深深伏地,额头紧贴冰冷的金砖,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殉道般的平静:「陛下明鉴!

宣化之殇,罪在镇北侯贪功冒进,怀安失守以致腹背受敌!

非战之罪,实乃人祸!

然前车倾覆,后轸当戒:平原之上,步卒遇铁骑,纵有十万甲胄,亦难逃屠戮!

陛下!

他微微抬,目光依旧低垂,却字字铿锵,「臣所言所请,非为私念,实为社稷安危,为陛下江山永固!

请陛下暂舍亲军之痛,以御强寇于国门!

他迅接上,不给那猜忌的毒藤继续蔓延的空间:「且陛下圣心烛照:去岁北境和议已成,三关马市已开,和顺王阿拉坦汗受玺归心,狼烟暂熄。

今北疆之患,唯东夷一寇!

调腾骧卫一万赴辽,其卫戍之效,实与拱卫京畿无异!

因烽火只起于东!

此时,邓修翼内心一片荒凉,他听懂了皇帝未说出口的言外之意,皇帝疑他是助东宫!

这猜忌如跗骨之蛆……这乌木簪,终究拔不去他心中那根刺。

他压下翻涌的悲凉,以最平实丶最无可挑剔的口吻陈述后续:「至于陛下忧心京营战力折损难复……御马监奏报:去岁马市批交割之二千匹上好战马,已于腊月押解上路,正月内必抵京营!

此批战马,可即补腾骧四卫之缺额。

更据确报,至六月,后续五千匹精壮战马亦将如数抵京!

故,调一万精骑赴辽,京营战力虽有暂削,然补充在即,更有北境和议为屏,实无倾覆之虞。

他说完,再次深深叩,额头死死抵住金砖,仿佛要将自己钉进地里。

御书房内,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

阴影中,绍绪帝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冰,一寸寸刮过邓修翼匍匐的身影,落在那根象徵屈服却更显刺眼的乌木簪上。

理由充分,马匹可期,北境暂安……邓修翼越是条理分明,滴水不漏,他心中那片名为猜忌的沼泽就越是翻腾。

这完美的陈词,是忠心的谏言,还是精心编织丶诱他入彀的毒网?他沉默着,那无声的审视,比任何咆哮都更沉重,更致命。

时间,仿佛在金砖的冰冷和炭火的微光中,凝固了。

「你……你是在学文臣死谏吗?」绍绪帝问。

「陛下!

」邓修翼抬头看向绍绪帝,此时绍绪帝已经从高高的卷宗后站了起来,正俯视着他。

「奴婢是刑馀之人,是陛下的奴婢!

奴婢所言字字句句都是为陛下设想!

从未有任何非分之想!

「呵……你也配有非分之想?」邓修翼已经感到了绍绪帝的怒意了。

「是朕太惯着你了,让你忘了一个做奴婢的本分!

邓修翼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有讲,他急切地道:「陛下,容奴婢再言一句,若此句讲完,仍惹陛下动怒,奴婢甘受凌迟之刑!

绍绪帝目光一紧,沉声威胁道:「休提腾骧四卫!

「无关腾骧四卫,实是此次东夷来袭之根本之疑。

」邓修翼道。

「讲!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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