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葬(8 / 8)
水,美得令人屏息。
殿中猩红地毯之上,阿狸身着烈焰红衣,赤足翩跹,正跳着她最擅长的拓枝舞。
红裙旋展如绽蕊,身姿轻捷似流霞,足尖轻点处,腰肢婉转间,每一个旋身、每一次抬袖都曼妙绝伦。
这般灵动舞姿,让德业看得全然失神,目光胶着在她身上,只觉心旌摇曳,沉醉不已。
阿狸眼角余光瞥见他的模样,唇角不时勾起一抹狡黠浅笑,刻意借着旋舞惯性,身形一软,似失足般朝床榻倒去。
德业下意识伸手相扶,稳稳将她搂入怀中,鼻尖瞬间萦绕上她发间清雅香息,那气息混着暖意钻入肺腑,只让他心神荡漾,指尖微麻。
“德恩!”阿狸埋在他怀中,声音软似浸蜜,“你还记得吗?从前你最喜看我跳舞,每次我起舞,你都欢喜得紧,还说我跳得比宫里舞姬都好。”
这话如惊雷炸响在德业心头,他骤然蹙眉,指尖下意识收紧。
跳舞?哥哥从未对他提及!阿狸竟给哥哥跳过舞?
一丝紧张攥紧他的心脏,而怀中的阿狸,虽笑意温柔,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她从未给真德恩跳过舞,今夜这番说辞,本就是一场赌。
若眼前人顺势承认,便是冒名顶替。
德业强压波澜,指尖缓缓松开,脑中飞速思索:哥哥与阿狸往来书信,他字字细读,尽是日常琐事与思念,却从未提过跳舞之事。
如此想来,阿狸定是在试探他。
德业抬眸望她,目光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声音温和却认真,“阿狸,你什么时候给我跳过舞啊?我怎么不记得了?”
话音落下,德业心跳如擂鼓,胸腔里的心脏似要撞破胸膛,呼吸都下意识放缓。
他赌的是哥哥与阿狸的过往细节,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阿狸闻言,身子微不可察一僵,随即心中涌起浓烈愧疚与欢喜。
她抬眼望着德业眼中真切的疑惑,便知自己赌对了,眼前人果然是她朝思暮想的德恩。
她未回答,只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俯身将他扑倒在榻上,柔软唇瓣径直覆上他的唇,带着几分急切地亲吻、轻舔。
感受着唇上温软,德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紧绷的脊背缓缓松弛。
幸好,他赌赢了。
红烛渐燃至尽,烛火忽明忽暗,床帘缓缓垂落,将满殿暖意与两人身影尽数遮入帐中。
帐内呼吸交缠,软语温存,一夜春宵,尽是缱绻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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