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葬(7 / 8)
“玉妹妹,我也想帮你啊!可我现在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我这怎么帮你呢?”
于玉心如死灰,她一脸绝望的瘫坐在地,脸上的泪如雨下。
容雅见于玉可怜,便佯装思索的模样,片刻后,缓缓说道:“要不这样吧!阿狸是乡间女子,如今淳娥肚子里的孩子还未出世,便由他暂坐皇位,她若学着燕国称帝,那朝堂之上必定无人会支持她。玉妹妹,我听说你父亲也是有才之人,若你能让你父亲进桓州为阿狸写一封登基为帝的诏书,甚至全心全意支持她。那你这命不仅保住了,你父亲还会升官。”
于玉闻言瞬间恍然大悟,“对啊!如果我现在去求阿狸,我能说服父亲助他一臂之力,她定会放过我的。”
容雅轻笑一声,纠正道:“玉妹妹,求人为事乃示弱之举,人生如溯流勇进,勿久居下位任人拿捏。可明白?”
容雅一句话让于玉如醍醐灌顶般开了窍,于玉低垂着头,细细咀嚼容雅这番话,那些被懦弱裹挟的过往如潮水般在脑海翻涌。
能容小人,方成君子。
以往她一直以此宽慰自己,可多年的贫穷与父亲的打压,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欺侮。
进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若再懦弱,等待她的唯有死路一条。
水激石则鸣,人激志则宏。
此刻,她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过去的懦弱已如沉舟病树,于玉不能再被其束缚。
这后宫虽凶险,但也是于玉改变命运的战场。于玉定要让父亲助阿狸登基,为自己谋得一条生路,也让那些曾看轻于玉的人刮目相看。
于玉缓缓抬起头,眼中的怯懦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或许往昔一味的忍让都错了,从现在起,她要为自己的命运奋力一搏。
于玉站起身对容雅行了一礼,“多谢姐姐提醒,那妹妹就先走一步了。”
容雅笑道:“去吧!”
容雅语毕,于玉转身离去。
于玉回到碎玉宫后,立马让婢子给她准备笔墨纸砚,只见她执笔在纸上写,
父台大人尊鉴:
自女儿簪缨入宫,星霜荏苒,倏忽逾一载矣。遥念尊体,未知康泰否?
今者,时移世易,王上宾天,锦妃弄权,竟逼太后降旨,令六宫粉黛皆殉于王上。女儿韶龄方盛,岂忍就此香消玉殒?是以驰书哀恳吾父,援手拯溺。
皇后身怀六甲,未诞麟儿,锦妃遂欲僭越,托言国不可一日无君,暂摄神器。彼握雄兵,满朝噤若寒蝉;然举朝簪绅,无一人赞其称帝之举。
父台若能草诏,宣其登基之命,且迢递千里,自龙城趋至大殿,昭告天下,则女儿可脱于厄,父台亦能晋身显位。
伏望父台垂怜,救女于水火,女儿不胜泣涕祈恳之至!
不孝女于玉,顿首再拜。
于玉写完后,立马将信折叠好后装进信封,最后用火漆封缄。
她花钱买通自己身边还算信任的宫婢,让宫婢将这封信想办法寄到龙城,交到她父亲于雷的手上,宫婢也同意了。
于玉微微抬头,眼中的迷茫逐渐被坚定取代,她缓缓起身,身姿虽不算挺拔,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毅。
自助者,天助之。
容雅说得对,我不能再一味地求人,要学会为自己争取,与他人讲条件。
此时,窗外的风轻轻拂过,吹动了窗棂上的纱幔,于玉望着那随风飘动的纱幔,思绪飘远。
曾经的她,就像这柔弱的纱幔,只能被命运的风随意摆弄。但从这一刻起,她要做那掌控风的人。
寒夜寂寥,秋风卷叶,簌簌添愁。
宫殿之内却暖意融融,鎏金梁柱映着红烛摇曳,将满殿辉煌晕染出柔润的胭脂色。
德业一袭青衫端坐榻边,墨发如瀑垂至腰际,俊逸脸庞经脂粉轻描,更显昳丽倾城,眉梢含情,眼若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