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风和吹王者归 第439集 城堡晚宴(1 / 2)
都柏林城堡的哥特式尖顶刺破暮色,像一柄柄冰冷的银剑,插在爱尔兰的心脏上。我站在马车里,指尖摩挲着翡翠戒指上的航海图,戒面的凉意透过皮革手套渗进来,与怀中王冠的橡木温意形成奇妙的对峙。车窗外,鹅卵石路上的积水映着城堡的灯火,像打翻了一地的碎金,却照不亮街角蜷缩的乞丐——他们的破碗里,只有几片干硬的马铃薯皮。
“塔顿阁下,女王的卫队已在吊桥列队。”车夫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紧张,他的盖尔语口音暴露了爱尔兰人的身份,缰绳上悄悄系着的三叶草结,是贫民窟孩子们常用的暗号。马车碾过吊桥的铁链,发出“哐当”的声响,像在敲碎三百年的沉默。
城堡庭院里的火炬烧得正旺,火光将卫兵的红制服染成赭色,他们的熊皮帽檐压得很低,枪托上的刺刀在阴影里闪着寒光。一个穿金色绶带的侍从引我们穿过拱廊,廊柱上的纹章全是英格兰的狮子与独角兽,却在最角落的石缝里,发现了半块被凿掉的竖琴浮雕——那是克伦威尔时期的“杰作”。
宴会厅的水晶灯比苏格兰城堡的篝火明亮百倍,却照不进任何阴影。维多利亚女王坐在主位,白色的礼裙上缀满了钻石,像覆盖着一层永不融化的冰。她的身后站着六位内阁大臣,每个人的纽扣孔里都别着英国国旗徽章,其中一位的领针竟是枚微型火炮模型,炮口正对着我的方向。
“芊倕先生能赏光,真是让城堡蓬荜生辉。”女王的声音像伦敦的雾,温柔却带着穿透力,她示意我坐到对面的空位上,那里的银盘里刻着王室的花体字“V.R.”,“听说你从苏格兰带回了件‘古董’?”
我解开披风的纽扣,露出内衬的印加图腾。美洲豹的金线在灯光下游走,与女王礼裙上的钻石形成无声的较量。“陛下说的是这个吗?”我将装着王冠的木盒放在桌上,橡木的纹理在水晶灯下泛着古铜色,“爱尔兰的农民相信,用教堂窗玻璃镶嵌的王冠,比钻石更接近上帝。”
大臣们的脸色瞬间凝固,有人的刀叉在盘里划出刺耳的声响。女王却笑了,眼角的皱纹里挤出几分真意:“有趣的信仰。不过我记得,芊倕家族的祖先曾在威斯敏斯特宣誓效忠,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要捡起这些‘破烂’?”
“因为效忠的前提是尊重。”我打开木盒,玻璃镶嵌的王冠在灯光下折射出彩虹,照在女王的钻石礼裙上,“就像印加人相信太阳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爱尔兰人也相信,被践踏的誓言会生根发芽,最终刺破石板。”
坐在女王左手边的陆军大臣突然拍了拍桌子,他的制服袖口沾着火药灰——据说刚从北爱尔兰的军营赶来。“放肆!在女王面前竟敢提‘践踏’?”他掏出份文件摔在桌上,封皮上的“镇压计划书”几个字格外刺眼,“上个月安特里姆郡的起义,就是你暗中资助的吧?这些是从起义者家里搜出的印加金币!”
金币在灯光下闪着暗金,正是三年前公主作为嫁妆送我的那批。我拿起一枚,指尖抚过上面的太阳轮:“印加的金币在爱尔兰流通,证明两个文明的友谊,难道也犯法?”余光瞥见窗外的夜空,一颗流星拖着长尾划过,那是麦克劳德勋爵约定的信号——高地的船队已在都柏林港外待命。
晚宴的菜肴精致得像艺术品:天鹅绒般的龙虾慕斯,裹着金箔的烤乳猪,甚至有一道用爱尔兰泥炭熏制的牛排,却被厨师刻意抹去了盖尔语的菜名。艾琳作为我的“随侍医师”坐在末席,她的药箱放在脚边,里面的觉醒花粉末正透过缝隙,在地毯上留下淡淡的紫痕——那是给潜伏在城堡里的爱尔兰仆人发的暗号。
汤米突然“不小心”打翻了酒杯,红酒在桌布上晕开,像一摊刺目的血。少年弯腰去捡酒杯时,腰间的三叶草护身符露了出来,与陆军大臣的火炮领针形成讽刺的对照。“对不起,先生。”他的盖尔语口音故意加重,“我父亲说,爱尔兰的泥土里,埋着比红酒更红的东西。”
女王的眼神冷了下来,她轻轻敲了敲银铃,宴会厅的门突然打开,六个卫兵举着枪走进来,枪上的刺刀闪着寒光。“看来塔顿先生不是来赴宴的,是来宣战的。”她站起身,礼裙的钻石在移动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冰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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