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星图之上,燃烧的“死兆星”(2 / 4)

加入书签

,退去奔告。

郭嘉把星盘扣上,袖中藏了。他正欲起身,门外脚步轻响。荀彧入,自带寒意。他的眼神比昨日更冷,冷得像一杯结着薄冰的水。

“文若。”郭嘉迎上,拱手,“来就‘死兆星’?”

“来就‘心’。”荀彧站着不坐,“心不稳,星就被拿来吓人。太史局今晨有人来告,我叫他先来你这,后进尚书台。你要在天上破一层皮,便由我在纸上钉一条文。今日告示城中:‘未审之星,不作谣;未证之象,不作戒。’”

“好。”郭嘉笑,“你钉‘言’,我破‘看’。夜里观台,邀杨公、董昭、太常、太史同看。”

“邀丞相?”荀彧问。

“主公若来,最好;若不来,亦无妨。‘死兆星’的刀不是给他看的,是要让‘看刀的人’看见自己手上的血。”郭嘉顿了一下,低了两分声音,“文若,今夜风会不稳,第三更,请你也在台下——不动,只看。”

荀彧盯他一眼:“你怕‘真星’?”

“我怕自己的心。”郭嘉笑了笑,“它有时比星更会骗人。”

荀彧不再问,转身出门。跨阈之际忽然咳了一声,咳完轻轻压了一下袖口,仿佛压住什么要冒出来的词。他走得极直,直得像那块匾上“负土”两字的横竖。

**

暮色垂下来之前,观星台已预备妥当。台阶北侧的风缝被丝线悄悄串起,丝尾一一系在竹阑齿上;台上四角各置一小铃,铃腹塞了棉,轻响而不尖;太常给了一盏偏白的灯,灯芯剪得极齐,火色清;太庙的小铜镜斜置在西阶角,镜面对天;太史局的大鼓边贴了一圈极薄的鱼胶纸,孔如米,按“羽”调列。阿芷坐在台阶下一块青石上,膝上摊着“风簿”,手指沾水点点画,一阵风来就记一行,行末点一个小圆。她脸上看不出紧张,只有一种久等的耐心。

杨彪先至,他站在台下,看灯,看丝,看镜,又看天。他的背脊仍直,却比昨日多了一线疲。董昭随后而到,衣襟整,目光在器物与人之间飞了一圈,落回自身。他笑,笑意极细:“郭祭酒,借天破法,借法破心,这‘戏’,我很想看。”

太史令姗姗来迟,鬓发乱,鼻翼轻红,像近灯久熏。上台行礼时,他眼角扫过那圈鱼胶纸,微一凝,又装作未见。

“请诸公各就位。”郭嘉并不登最高处,他立于偏阴,恰能看见天、灯、镜与人。他举手,先让人看灯距,再让人看风——“看丝,不看云。看铃,不看月。”

一更入,风甚息,丝仅轻轻颤。星像被擦亮的铜钉,一粒粒钉在夜的皮上。太史令引柱指星,口中念念:“心宿三星,黄赤度三十二,荧惑昨夜移二度——”话未完,台下铜镜面上忽然滑过一抹极浅的红,红不过豆大,快得像光里的错觉。阿芷眼角一抬,手指在“风簿”上补了一个短短的“齿”。

郭嘉不言。他抬手示意移灯半寸。灯一移,镜上的红立刻消了。杨彪心里一松,董昭在阴影里极轻地笑了一下,太史令的鼻翼更红。

二更将至,风转自北。丝先动,竹随后。铃腹里的棉轻轻摩了一下铜,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嗯”。此时心宿附近的天像被一笔极淡的朱悄悄摸过,太史令惊喜:“看,心上有赤——”

“慢。”郭嘉道,“把灯退回刚才的位置,再退半寸。太常,借你的‘白’再剪一次芯。太史,往右三步,不要站在风口。”

太史令依言,灯色更清,风裾不再直扑镜面。那抹“赤”半晌不再现。他的心被悬起,又轻轻放下。忽而,西阶角的铜镜里红一跳——不是天,是镜。阿芷眼里一沉,手指在“风簿”上重重点了一点:“有人试风。”

“谁?”杨彪低声。

“试风不必有谁。”郭嘉道,“风自己也喜欢和人开玩笑。”

第三更一入,风乱了第一次。丝在一瞬间与竹脱了半个拍,骨片压得有点慢。阿芷把笔尖在纸上停了一下,心里也停了一下。就在那一下里,心宿位置像被人用极细的针在皮上轻轻刺了一点,小小一个红点,从无到有。太史令忍不住轻喊:“死兆星——”

“把灯熄一息。”郭嘉的声音压住了台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