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龙脉哀鸣,谁在哭泣(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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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龙脉哀鸣,谁在哭泣

拂晓未明,城背尚黑。丹鼎边那一点红心像藏在厚棉下的火星,时隐时现。工棚外的露落在铜钉上,滴声极细。忽然,地面某处像被人捏住了喉咙,发出一声极长极细的“呜”。非风,非兽,非器。那声音在泥土里走,沿着昨夜新添的双回环绕了一圈,抵到丹鼎下,似哭非哭,似鸣非鸣。

地听盘被掀起帘布,白砂尚未被理,便自己聚成细细一缕,像一滴泪在纸上拖出长尾。四角水囊微颤,水面齐齐起了细纹,像婴儿将哭未哭时鼻翼的颤抖。

“哀鸣。”黄月英先开口,嗓音压得极稳,“不是崩,是‘喉痉’。”

她弯腰,食中两指抹平砂面,指腹收回却被砂粒擦出一层极浅的红。她没有看自己的指尖,抬手换上细簧,簧尾连上“香听盘”的盐面——昨夜加了三盐配比,微潮处正好在东南角,呈三瓣花形。

郭嘉从阴影里走出,披风未及系好,眼底血丝淡了,唇色却比昨日更白一分。那声“呜”穿骨而过,他胸中曾经滞住的那口旧寒竟像被人轻轻拨了一下,冷意随之收缩。可他没有舒气,反而微微蹙眉:“它像要哭,又像不许自己哭。”

“是被人掐着让它‘哭给我们听’。”黑衣护卫自回环外掠来,抱拳低声,“祠旁盐盘夜半再起潮痕,两次沿‘回环’往东,停在‘宫墟旧井’。井沿有兽油新印,二指宽,纹细。‘布行掌柜’韩烛在子时三刻出入。”

“香遏之术。”黄月英眯眼,“用油封喉,用香引声——叫城以为‘哭’自宫墟出。”

“但真正的力在北。”郭嘉目光投向城外,“昨夜的啸线到了乌巢方向。”

“二力相合,便成‘哀鸣’。”黄月英收声,“第一令:全城停吊,改拍‘二四落’为‘一三落’,人心先稳。第二令:丹鼎加‘缓声’——以黍浆两盏,纳入鼎下薄片之间,只润不压。第三令:开‘泪槽’。”

司量少年愣了一下:“泪槽?”

“地在哭便给它一条哭的路,哭够才不痉。”黄月英抬指,在地听盘边缘以青炭画一道极浅的弧,“在北眼下游三尺处凿指宽小孔,斜上,接到昨夜的小‘泄窗’。井下人只‘轻’‘稳’,不‘夺’。护卫执‘稳’字,谁乱拍谁停工。”

“喏!”

“当——”小锤在丹鼎沿上轻点一声,不似前几日昂扬,是一记温缓的安抚。号子换拍,自工棚到窑口像潮汐回撤再回涨。力夫脚步先乱了一瞬,随即被新节拍牵住,肩膀、掌心、腰胯同时找到“落点”。木塔“吱呀”欲吐未吐的那口气,生生被稳住。

太学博士也在——白日天子许诺将《考工记》入工地。博士鬓发已斑,执卷而立。哀鸣初起时,他脸色也变了一变,卷轴差点落地。定住神,他缓缓念出一段:“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声音不大,却像给慌乱的心找一条旧路。几名少年工不懂经义,却莫名安静下来。

“博士。”郭嘉抱拳,“礼可安名,今借先生之声当‘镇’。”

博士抚须:“礼者,节也。节者,节其哀乐使不失其序也。地若哀,亦当节之,不壅,不滥。”

“好。”黄月英顺声,“节其哀。”

她给井下打手势,右手三指并拢,像合泪。黑衣护卫在井腹中回以三声极轻的“答”。小孔开,细水入,油被缓缓逼离边沿,不破,不混,只让其退一线。地听盘白砂上那一滴拖长的“泪尾”慢慢收短,尾端由尖转圆。盐盘的潮痕微缩,三瓣花形合成一小环。

“它还在哭。”小吏咽了口唾沫。

“哭就让它哭。”老匠张姓人拄着斫刀站在小吏身后,粗声道,“你小时候哭着哭着就不哭了,道理一样。”

小吏被他这句粗话冲得竟想笑,喉头那股紧也松了一指。

午前,哀鸣第二起。不是一条,是两条,东南与正北同时起。地听盘的砂面像被两只手轻轻划过,交汇处出现一小块“涡”。那“涡”若长大,便是“撕”。黄月英“咄”了一声,左手按盘,右手将“镇音石”往西偏半指,石下细砂成弧,弧口朝向“涡”。她又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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