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有限的“坦诚”第一次“交易”(3 / 4)
经成了。”
“对价何在?”鸩不解。
“她给城‘安’,我给她‘名册与桥’。”郭嘉道,“她替我按住‘冷’,我替她挡住‘宴’。我们各自说了一个‘半’。用半真去换半真,比全真更牢。”
鸩沉默。她懂,也不完全懂。她只记下:主公今日不那么冷了。
午后,风从西吹来,把宫墟的灰往外推。荀彧把两处粥棚挪到内城旧市,又在西门脚下竖了一根新旗,仍是一个“安”字。许褚督着木梁过桥,人群像潮水一样有了序。太学生们抱着草稿,站在高处念“祀告”,嗓子发抖,最后一句却极稳:“——先老后少;昼取机,夜取危;以安为先。”
傍晚时分,女子再度现身。她把一束用麻绳系好的纸递给郭嘉:“这是我今日看过的‘残卷单’。能救的二十七卷,先救这八卷,其他押后。”
郭嘉接过,目光掠过其中几行:〈周礼〉残卷三,〈春秋公羊疏〉二宗,蔡公〈独断〉旧稿两纸……他把纸收进怀里:“明日我派人去天禄旧地,按单搬。你要人手,就从‘礼乐肆’挑。”
“已经挑了。”女子道,“我要了七个太学生,三名抄手,二名门子。”
“门子?”郭嘉笑了笑,“你为自己选了两把门闩。很好。”
女子没有露出笑。她只是看着他的手腕:“你今天用了它么?”
“用了。”郭嘉如实,“在谣言起处。它让我‘慢’了一息。”
“你终于学会‘慢’。”女子轻声,“慢是桥。”
“慢也是刀。”郭嘉道,“刀不慢,易断。”
“你喜欢用比喻保护自己。”女子淡淡一句,转身要走。走出两步,她停住,似乎记起什么,“名册我要明晨拿到。——记住,写大字。让‘人’看得见。‘神’不识字。”
“记得。”郭嘉道。
她走了。她的背影在废墟的光阴里很薄,却像一条细水,绕开乱石,向着某个看不见的地方去了。鸩看着那背影,忽然道:“她像‘桥’,主公像‘绳’。桥要绳系住,才不漂。”
“系住的是我们自己。”郭嘉把斗篷披紧,“不是桥。”
夜色落下第二层时,太常的“祀告”在城里读完了三遍。粥棚前,一个缺门牙的小孩把碗洗得很亮,照着自己笑。火堆旁,背半截门板的汉子把门板放下,用粗糙的手掌抚了抚门板上的老纹理,又小心把它竖起,靠在墙下。
郭嘉回到宗庙东阶,坐在一根被烧得发黑的梁上。荀彧递给他一张新抄的名单:“女人与孩子的名册,先列了一百四十三名。后面三天,照此续。”
“好。”郭嘉把名册翻开。每一个名字都真,字都有笔锋。他忽然停在其中一行:蔡姓。只一个“幼”字,后面空着。他抬眼看向宫墟,眼里掠过一瞬的冷与柔:“这一行,留给她写。”
“主公。”鸩忽地凑近,压低声音,“‘喊毒’的那人交代了。后头有人。说是‘袁’。”
风停了一瞬。火光摇了一摇。
郭嘉把名册合上。声音很轻:“让他‘留下’。”
“留下?”鸩一愣。
“留下命。”郭嘉道,“把他放回去。他明日还会喊。等他第三次喊完,再收。”
“为甚?”
“因为我们需要‘第三次’。”郭嘉的眼里有光,像刀沿上的那一丝线,“桥要试三遍,才知道承重。——而且,”他低了一点声音,“我答应了她:‘罪’归法。先让‘法’给他三遍‘改口’的机会。到了第三遍,他自己会把‘伪装’撕了。”
鸩沉默片刻,颔首:“明白。”
远处,偏殿里传来极轻的一声弦鸣。不是曲,是约。郭嘉手腕上的细弦随之微微一动,像一个不言的答礼。他知道,今日的“第一次交易”,已从“约”变成了“契”。契不必写;它活在粥香里,在旗字里,在那群太学生颤着嗓子念出的“先老后少”里,也在他与她各自说出的那一半真心里。
段尾钩子:夜更深,城门外有三骑悄然停下,披着雪白的斗篷,其首骑手中握着一枚玉印,半边有火痕,刻着残缺的“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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