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有限的“坦诚”第一次“交易”(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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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可以’与‘不可以’之分,不是筹码之争。”郭嘉道,“‘为人不为宴’,我认;‘保名册’,我作诺;‘不借你名’,我也认。——但我也有‘限’:其一,你的曲,只能压住‘病’,压不住‘罪’;其二,‘名册’不为‘护符’,越线者,仍从军法;其三,若至‘大疫大乱’之时,我会请你出手。你可以拒绝,但拒绝一次,要给我一个‘替代’。”
女子看着他,目光里没有起伏,像在称量这套“限”的分量。半晌,她点头:“可以。”
她用“可以”,没有用“好”。郭嘉听得出区别。
“第三件,”女子忽然道,“我要你说一件‘只说一半’的实话。”
“只说一半?”郭嘉挑眉。
“你擅长说‘全’,”她道,“可全的实话,太锋利,会把桥割断。我们今日做的是第一座桥。我要的,只是‘一半’。”
郭嘉沉默了片刻,点头:“好。”
女子不问“是什么”。她只是从琴尾扯下一缕细弦,托在掌心,像端着一盏难以盛满的水:“你说到哪里,我就按到哪里。”
郭嘉伸出手腕,细弦再次环上。她的指在弦上轻轻一触,冷意像被一层薄布隔开。他开口:“昨夜你问我,为何用天子当药引。我说,为天下,也为我自己。这是‘全’。‘半’在于——我知道这一剂,会死很多人。”
女子眼神微动。不是惊,是一种极浅的悲悯。“你可后悔?”
“我不‘后悔’。”郭嘉道,“后悔是给旁人听的。可我会记——一人一笔,记到睡不着的时候。”
女子收指,像为这句话合一记闩。她没有夸,也没有斥。只把弦端起来一点:“那我也说一个‘半’。”她抬眼,“我弹‘安魂’,不是只为洛阳。也是为我自己。若我今日不弹,我会更恨这座城。”
“恨?”郭嘉第一次感到意外。
“恨它把‘礼’烧成炭,把‘人’吹成灰。”女子平静,“我可以不来,像许多离开的那样走掉。可我若走,‘静’会在我心里坐一辈子。——我怕‘静’。”
两人的目光撞了一下,像两根绳在风里乍然缠住,又各自松开。
“我们便以这两句‘半’为信。”女子道,“你记人,我记城。你怕‘静’,我也怕。于是今日的‘安魂’,既是给城,也是给我们。”
“成交。”郭嘉伸手。他没有伸向琴,也没有伸向她,只是把手按在门槛上那一线月光照过的地方,像在无形处签了一个字。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咳。鸩压低嗓子:“太常使求见。”
女子看向郭嘉,目光里多了一层警觉。郭嘉轻声道:“你在内。我出外。——这是第二笔交易,‘礼’与‘迁’。”
他迈出门槛,见到一名衣冠散乱却仍自持的士人,扶着门柱,向他一揖到底:“军师,宗庙既毁,众心难安。太常君命某问:可否拟‘迁祀之礼’?并请定‘东迁之期、之仪’,以告社稷。”
郭嘉不看他,先看他背后的几名太学生。那几张年轻的面孔在灰尘里却发亮,袖口沾着墨。郭嘉对士人道:“可。今日给‘祀告’,明日给‘迁祀’,三日内给‘东迁’之仪。——但我也有要。”
士人拱手:“请说。”
“‘祀告’先写‘人’,后写‘神’,”郭嘉道,“先写‘活’字,后写‘祭’字;‘迁祀’须在民眼前行,不在殿内行;‘东迁’之仪,不立奢华,大旗只书一字:‘安’。太常若许,我军护之;若不许,今日便行,明日不复缓。”
士人一惊,忙道:“许!许!”他后背的几名太学生不由自主直起了腰。
“去吧。”郭嘉把一页草稿交给他,“不识字的地方,照着读。读给人听。——记得,用最大的字写‘先老后少’。”
士人连连称是,退下。鸩侧身让开,目光却一直落在他袖口那一块被烟薰黑的布上,像要记住它的纹理。等人影散尽,鸩才问:“这是‘第二笔’?”
“不是。”郭嘉摇头,“那只是‘礼’。交易,是对价。——我们今天的‘第一次交易’,在殿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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