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百川入海龙噬之刑(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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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薄者,缚以渠、厩之役。

龙‘噬’者,断祸根;龙不‘噬’者,驯为力。

刑此名‘龙噬’。”

“用的是‘法’,不是真龙。”

黄月英微笑,“只是借了一个好名头。”

“名头是给人听的,法是给人服的。”

郭嘉轻道。

·

午后,海市启。

“海市”

并非真海,是在西南新开渠的头口,左为市,右为工,前为水,后为仓。

旌旗不高,白榜居中,写着四行粗字:

“粥棚在,饿不死。

公秤正,短不会。

夜禁鼓,睡得稳。

海市开,泥自浮。”

盐栈代表、秤铺掌柜、行会领、旧部屯长、匠户头、游勇二三被里正引到白榜前。

张辽领三百试锋,短甲在身,刀未出鞘,手持短鞭,散在四角。

粥棚照旧粥,先老后少。

鸩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掌心托着那只“龙睛镜”

,像托着一盏小小不灭的灯。

“诸位。”

郭嘉上前一步,拱手而立,声音不高,“今日有三问,不问人,问‘事’。”

他掌心向下,指向第一桌:“盐。”

他不问盐价,只说一段账:某日某时、某栈某人,以封顶为名,自抬二成。

话音未落,秤铺掌柜已要辩。

黄月英把“公秤”

请来,当场过盐,一斗不过,掌柜脸色青白交替。

白榜旁,许邶把“短秤者,十罚;偷心者,枭”

的八条张高一尺,字贴得正。

人群里静了一轮,有人低低地“啧”

了一下,又不敢闹。

第二问,秤。

郭嘉让老父握秤杆,让寡妇落砝码,不许官手。

秤杆一抬,薄与厚,白日之下见分晓。

两家小铺自知难逃,主动交出“心”

第三问,火与乱。

他不点名,不指人,只讲昨夜南市那把未起的火、井旁那张四字纸。

讲到此处,他声忽然收紧一线,像有人把弦轻轻挑了一下:“不论他人,不问过去——今朝在此,愿以身证‘信’与‘法’者,立于左;自以为巧而欲再试者,立于右;其余站中间,看。”

人群里稍稍一乱,又定。

左边有人站出来,右边也有人动。

那几个昨夜挑秤、巷尾蛊言、盐庄对冲价的头面人物,眼神各有鬼火,脚下却还稳在中间。

鸩的一双眼像两口小井,不语,只把镜轻轻一翻——“龙涎”

被光一照,三双手背泛起淡淡红意,像被墨轻轻擦了一下。

她抬手,指了指张辽。

张辽没有吼,只抬短鞭一点:“请。”

那三人心一惊,还想辩,言未出,四下里已有十数只手稳稳按在他们臂上。

张辽侧身,“不缚口,不堵鼻,先把你们的‘话’说全了。”

他把三人分到三处,给清水一盏,各自问“谁指使、何时议、许以何利”

旁人围看,但无喧哗。

军中“先给饭”

的法,此刻换成“先给水”

水下去,话自来。

郭嘉站在台上不动。

他在等“鳞”

硬的那一片浮上来——指使者、合谋者、借旧部名目扰乱者。

半个时辰不到,三处都吐出了同一个名:伍文鹤。

伍文鹤,盐庄小东,快人快语、活络多年,昨夜正是他命人对冲“封顶价”

,又分人于北坊巷里放话,说“新渠泻北”

“军丁再挑”

;他还与一队失散的温侯旧卒暗通,欲以火扰仓、以言动市、以秤乱心。

此人有算无胆,自谓“泥在河底,谁看得见”

岂料黄月英的粉在他门槛上,鸩的镜在他手背上,张辽的人在他肩背后。

伍文鹤被带到白榜前时,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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