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百川入海龙噬之刑(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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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此事……皆为谋生,何至于此?”

“谋生的路很多。”

郭嘉道,“你挑了一条要别人去死的路。

你识秤、识盐、识人心,理应识‘法’。”

他手指一落,白榜旁早备的一块黑木“龙”

被架起——木雕不雄奇,只刻五齿,齿上各一小缝。

“龙噬之刑”

,今日亮相。

“噬”

的不是人的肉,是“罪”

:五齿各对应“五恶”

,有案者以小木札入缝,木札上刻姓名、所犯、佐证。

札满而无反证者,枭。

札未满者,罪合而定;其轻者,编入“龙渠”

、“龙厩”

之役,服役三年,日记一分,满则释。

此刑之义:以“龙”

为名,吞“恶”

不吞人;重在断“根”

,不在夸“威”

“伍文鹤。”

许邶执笔,“偷秤、扰盐、煽乱三札实。”

荀攸斜目看郭嘉:“三札已入。”

郭嘉点头:“再问火。”

张辽抬手,帐下人把昨夜火头的破布、油渍、极细的火石都摆在案上——这便是第四札。

“第五札何来?”

伍文鹤色变,忽然挣扎,“我不曾杀人!”

“第五札是‘人’。”

郭嘉看着他,“你合谋旧卒,许以盐钱,教人去吓小民。

那一夜,北坊一老者吓倒,今晨才醒。

若此人竟不醒,你第五札便成。

今朝他醒了,故此札留空。

但四札在,刑不免。”

伍文鹤跪倒:“愿以钱赎。”

“钱可赎‘贫’,不可赎‘恶’。”

郭嘉摇头,“你识货,我也不叫刀来教你。

龙噬之刑,择你‘根’而吞之——盐栈之印夺,三年入渠,役满之后,许你在市口卖素盐、给人修秤,敢再犯其一,余札补足,枭。”

伍文鹤眼中忽然有光退下去,像一条小河被截住。

他喉头滚了一下,涌上来的是一种复杂的气:不甘,有;恐惧,有;还有一丁点极不起眼的“侥幸”

,也在——侥幸今日不死。

郭嘉看见了,落下一句:“侥幸不等于悔。

今日放你活,是叫你‘还’。

你在渠里挖的每一篮土,都会把你昨日吐的每一句话压下去。”

“诺。”

伍文鹤终于垂头。

张辽上前,亲手解他袖口,将绳缚得稳而不紧,“走吧。

龙渠里用得上你这样的手。”

城人看得很仔细。

有人本想叫好,却现此法不需叫好——它本身自正。

白榜旁,两个小贩悄悄对视,各自把心里的小算盘按熄了一格。

“其余两家挑秤者,各罚十,入厩抬草三月;昨夜贴纸者,披麻于祠前三日,为白门之问写百字断语,署名。”

郭嘉一道一道落,像把乱线一根根理回梳齿里。

再转身,对人群抱拳:“散吧。

海市在,泥已浮。”

鸩收起“龙睛镜”

,镜面上薄薄的一层红影在日光里消退下去。

她看了看郭嘉,没说话。

黄月英把木匣挪到白榜侧,手指敲了敲匣沿:“用器示法,人心比昨天更稳一线。”

“还要一线。”

郭嘉笑,“晚上鸣‘五弦’一次,叫城听见‘活’。

百川入海,先听见海。”

·

傍晚,先登示演的木架在西马场起。

张辽未着甲,只着短衣、布带缠腕。

三百试锋站成“雁”

,再折为“虎口”

,再合为“龙颚”

他抬手一挥,十人“攀龙骨”

,一寸一寸,按“法”

而上,不喊口号,不敲战鼓,不立神话。

城中孩子看得眼睛亮,忽然不再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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