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迁都之议图穷匕见(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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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复道,“先许,后洛。

许可暂安,洛为终计。”

声音不高,却把堂中的风定住了半息。

这半息里,角门外忽传来一声极轻的“啼”

不是鸟,是铜片吐出的偏音。

偏音在廊下拐了一下,被竹楔引回,撞在木鱼背上。

木鱼背面薄薄的一层盐立时起白。

夏侯惇的眼角一挑,斧背已从肩上落下,落得很轻,轻得像一根羽。

那羽正好拍在廊柱旁一个人的袖口上。

袖口抖了一下,袖里的细弩出一声短促的“啸”

“啸”

被斧背的砂“吃”

住,只“嚓”

了一丝火。

那火擦过我耳畔,烧焦了一缕尾。

我不躲。

我顺势向前半步,扇骨从袖中弹出,正好夹住那人的手腕。

手腕被夹住,袖里藏的匕迟了半寸。

半寸,就够子廉的手指把斧柄一拧,斧背“叭”

的一声摁在他虎口上。

虎口一麻,匕落地。

匕很薄,薄得像纸。

纸,便是“图”

他另手去抢匕。

我以扇柄轻挑,匕在空中翻了一下,落回他的衣襟。

衣襟被刃口划开,露出里头一片薄薄的墨。

那墨不是汗,是涂在皮上的图——一条北上之路,从长安出北门,绕渭水,折道新丰,直趋华阴,再转东出。

线上有三个圈,圈内都写着“迎”

迎谁,不言自明。

“图穷了。”

郭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温淡如常,“匕见。”

那人浑身一震,目光在堂上扫过,最后落在那位青年的脸上。

他眼里先是一丝怔,随即是狂。

他忽然笑,笑得很轻,却让牙根冷:“陛下,北出可免祸,何苦自缚?”

青年不答。

他只是看着他。

看了一息,抬手,把桌上的竹签轻轻一按。

那是一枚文签。

文签一落,夏侯惇与张辽同时动。

张辽的人如墙,前后夹住。

夏侯惇的斧背从那人喉下擦过去,不切肉,只切气。

他气一断,膝一软,被压在地上。

典韦没动。

他的链球一动不动,像山。

“好手。”

那人咬住舌尖,把一句赞吞在血里。

他看向荀彧,鼻翼微动,似要闻那只银铃的味。

铃不响。

他的眼里浮上一层焦。

焦不是怕死,是怕“无用”

“谁教你的图?”

郭嘉问。

那人不答。

荀彧道:“带下去。

别打脸。”

他顿了一下,朝郭嘉一揖,“此一案,似乎只是‘喉’之一。

喉既露,后喉必动。”

“会动。”

郭嘉道,“越近黄昏,越动。”

他拈起那把薄匕看了一眼,刀背上刻着两字:“朔后”

荀彧接过,微微色变:“与帛上那句对上了。”

“时局之巧,常是人心之恶。”

郭嘉把薄匕递回,“恶在‘后’。

‘朔风之后’四字写得漂亮,但‘之后’二字是故意迟的戏法。

迟,让我们追。

追,便乱。”

他抬目看向青年:“陛下,愿行许否?”

青年点头:“行。

今日立议,明日潜迁,后日明诏。

路先开,粥不可断。”

“粥不可断。”

郭嘉还这四字,目光一转,落在那幅旧图的山水上。

山仍在,水仍走。

图的右下角微微鼓起,似有人动过。

我走过去,用扇骨轻轻撩起。

图背藏了一支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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