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密室之问赌上兖州(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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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一处假辙;土阜背后——置‘风帘’,烟沿帘走。

另:‘断声’四式,三声为合,四声为诈引。”

门外传来急足,亲卫叩门:“主公,军师。

陈宫前锋再试清水桥;西北堤外,见吕将军旗影。”

屋里四人同时抬眼。

曹操道:“请他来。”

——

密室之问既毕,夜风更紧。

郭嘉出屋时,白碑在眼角余光里立得极清。

他停了停,回身对荀彧道:“碑上再添一行:‘铃声所至,刀不越线。

’刻在碑阳。”

荀彧颔:“我这就去。”

他转身入庙,握刻刀,下第一笔时,手稳如线。

石屑落地,像第二场小雪。

围看白榜的人不多,都是刚从巷里回来的人,身上带着盐粒的味。

有人抬头看刻字,低声道:“这玩意儿,真要刻在石头上么?”

旁人回:“刻在石头上,人心才不糊。”

刻字的声音与城外的号角遥遥对撞,谁也压不住谁,最后在空中各自退了一步,像两个脾气都不太好的武夫客客气气让了个路。

——

巳时,西便门按刻开合。

许褚、典韦一左一右,像两扇铁叶。

荀彧立在巷口,铃系在手上,铃舌贴住铜壁,几乎不响。

他的眼睛却比铃灵得多:越线者被军法吏拉回,过杀者被记名,护民者当场记名。

白榜小吏在墙根蹲着,手里拿支炭笔,把“铃声所至”

五个字一笔一画写大,写完,抬头对路过的孩子笑:“不许碰,脏。”

孩子缩回手,鼻涕还挂在上唇,笑了一下。

午前,城外风向偏了一指。

郭嘉站在城楼,手按砖缝,闭眼一息,心里那张势图有一瞬的轻跳。

他睁开:“开第一闸。”

闸口刀落,水像一条憋坏了的蛇,先抬头,再甩尾,甩在泥湾的堤角。

堤角上草绳被水一蹭,某些脚步滑了一下。

程昱安排的“断声”

在堤上响起,三声整齐,像锤子打在同一块铁上,把一条看不见的线敲进了乱阵的腰里。

午后,第二闸开。

烟沿着‘风帘’走,旗幕不烧,旗绳先断。

夏侯惇的刀在盾缝里横出半寸,又横半寸,像从夜色里切出一条窄路,让要逃的人更急。

曹仁的‘缰’在外环慢慢收,收得不急不忙,像有人在把一条大鱼的线一寸寸往回拽,鱼越挣,线越紧。

铃仍旧是三记一段,一记止,两记退,三记合。

荀彧每抬手一次,城里一条街的呼吸便合一次拍子。

有人在白榜旁给不识字的老人念“铃声所至,刀不越线”

,念到“越”

字时顿了一顿,老人听懂了,点头,往巷里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眼角有水。

——

密室之问没有问“胜后如何”

因为胜后之事,比胜更难说。

郭嘉没有说,荀彧没有说,曹操也没有说。

三人都知道,那是下一章的祸福。

此刻只需把“赌”

的每一层压实。

夜深,庙檐下的铃终于响了一次,与白碑旁刻刀的最后一划撞在一处。

荀彧吹去石屑,退一步看碑。

碑阳新刻一行:“铃声所至,刀不越线。”

墨笔随刻刀擦了一遍,黑得亮。

“这一行字,将来会有人争。”

程昱站在旁边,低声道,“有人说多此一举,有人说虚伪,也有人说弱。”

荀彧笑:“我不给争辩留空。

我给事实留空。

明日再合一次门,再抬一次盾,再救一批人。

他们就知道这句不是写给敌人看的,是写给我们自己的。”

程昱点头:“对敌以‘威’,对内以‘信’。”

白碑静静立着,像一块用来撑门的厚板,把风挡在了一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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