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荀彧的王道鬼才的霸道(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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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在这儿。

我记。

骂了我,我给你倒茶。”

笑声从人群里涌出来,像一窝被晒暖的麻雀。

申时,程昱回到内府,带来几张布条,上面用炭笔画了简陋的“影哨”

手势。

荀彧把布条交给城中盐行、磨坊、屠户。

有人问:“这手势若让敌人学去怎么办?”

程昱淡淡一笑:“手势只是‘信’,暗记是‘假信’。

我们真信在‘白榜’。

他若学,我们换。”

“换几次?”

“换到他烦为止。”

夜幕将下,西北的风转了一寸,朝东南去。

郭嘉立在城楼,手指插在城砖的缝里,指腹接触到凉意。

他闭上眼,心海里那张“势图”

渐渐浮出来。

龙气在濮阳之西像一块石头,仍沉。

水脉在小闸处蜿蜒,像一尾静下来的鱼。

东南远处有一缕细微的气线,若有若无。

这缕气线不是风,是“意”

是陈宫在盯。

是吕布那柄尚未出鞘的戟,在夜里轻轻擦过皮鞘。

他睁眼,对身后的亲信道:“再传一条话,故意传给陈宫的人。

就说我们‘粮不足三旬’。

句尾加两个字——‘尚可’。”

亲信愣了:“为何加‘尚可’?”

“让他以为我们心里也是这么算。

让他以为他看穿了我们。”

亲信领命而去。

这时有人脚步稳稳走上城楼。

荀彧到了。

他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铜铃,铃声不脆,声里带着药香的苦。

他把铃放在城垛上:“这铃是医者用的。

本来挂在伤病营。

今日我把它拿来。

若战起,我在城中巡行,铃响处,伤者就地救治。

救治之可救者先,重伤者后。

此序我已写进‘白榜’。

王道不是空话,要有‘序’。”

郭嘉看着那只铜铃,忽然笑了:“荀公,我这‘霸道’,今日站在你的铃下,心里安稳。”

荀彧也笑:“你的‘霸道’,若无这铃声,心里该是不安。”

他抬眼,“奉孝,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

苟去一,去兵;再去一,去食。

民无信不立。

你借刀破煞,我借‘信’驭民。

王道不是去你的刀,是让你的刀有地方落。”

城楼风更硬了,白麻在城下飘动,像一片迟迟不肯落地的雪。

二人并肩站着,像两道直线,分别指向未来不同的路,却在此刻互相为对方挡了一阵风。

夜更交替,空营的三处火把准时举起。

朱门处火三盏,清水桥处火两盏,鲍家店处火四盏。

城外的暗哨看到了,按着布条上画的手势,在暗处比了一个“鱼”

的形状,又用指甲在门框上刻了一个小小的“桅”

字。

这些痕迹无声地连成一张网。

子时初,南门外来了一个挑担的汉子,肩上挂着盐袋。

门卒伸手拦下,问:“夜里不歇?”

汉子把担子往地上一搁,咧嘴一笑:“白榜说军里要盐,小的赶紧送。”

门卒抬手,照着布条上画的手势伸了伸手指。

汉子毫不迟疑地回了一个错位的手势。

门卒心中一凛,装作不懂,放他进门。

汉子走到城内巷口,脚步一顿,脚跟在地上把灰往前蹭了一小步,然后又走。

那一小步灰痕,第二日一早,就会被盯市的眼睛看见,再变成更远处的一条线。

二更时,东南风忽然停了半个呼吸,又转了半寸。

郭嘉在城楼上轻轻吐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不是自然的风,这是人心之风。

他低声道:“来吧。”

冥冥之中,像有什么回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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