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丹炉初成万民归心(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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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脉与行水的角度。

但天下耳目未开,若传作妖术,难保不生异端。”

“程公。”

郭嘉笑了一下,伸手从箱中拎出一块符砖,递给他,“此砖武火三日,文火七日,出窑时,符面下的焦黄色一层便已把水气锁住。

你看这纹线,既不深,也不浅,恰好卡住渗流的度。

你若把它当妖术,便是妖术;若当工艺,便是工艺。

解释不解释,在于用它的人。”

“可民心在于解释。”

程昱接过砖,端详片刻,叹,“这便是你说的‘丹炉’么?”

“炉,不只在窑。”

郭嘉指向远处,“炉在城。

城为器,水为药,引兵为火,民心为风。

如今炉底初温,药材也入得七七八八,就差一口‘点’。”

他轻轻按住胸口的位置,像是在按一枚隐形的印,“此‘点’,迟早要点。

只是不知主公舍不舍得。”

程昱眯起眼睛,“你又要借谁的刀火来‘点’?”

“程公。”

郭嘉摇头,“今日不谈兵。

谈民。”

他起身,踱到窑前。

窑火像活物,舔着窑口的红,出低沉的呼噜。

有窑工抡着长钩把新砖拖出来,按号码放到竹架上,一架又一架,整齐得像要入库的兵器。

每十块为一组,砖侧都用细线划了记号,顺着编号便能把它们拼成一面带暗纹的“墙”

墙内的纹路看似无序,其实沿着星图折转,令水流每十步有一处停顿,像心跳。

“程公可愿再看一个小术?”

郭嘉忽然问。

他毫不避讳“术”

字,自信中带点调笑。

“请。”

程昱不动声色。

郭嘉向月英点了点头。

月英领会,拿过一只空瓮,倒扣在地。

郭嘉从袖子里弹出一枚薄薄的铜钱,指腹一按,钱沿着指缝滑落,落在瓮底敲了一下。

他没有再碰它,只伸手搭住瓮口,轻轻一推,瓮竟缓缓自转。

窑前的风顺着砖上的暗纹拐了弯,从瓮底的微孔里钻进去。

铜钱开始极细微地跳,跳得越整齐。

程昱低头看,铜钱最终稳定在“正”

位,钱孔向南。

“各处符线之‘音’,可以使风成为尺。”

郭嘉道,“尺量得准,气便归心。

你我耳朵里听的是嗡鸣,百姓听的是一城的安稳。

程公,你向他们解释,不用说术,只说水渠。

水渠通了,粮仓不霉,孩儿不泻,老者不渴。

解释到此,便够。”

程昱看着他,目光里忽然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敬意,似乎还掺着疑虑。

疑虑不是因为工法,而是因为这个人。

他叹了口气,“你身上病气又重了。”

“炉还没暖透。”

郭嘉含笑,笑里带点血的味道,“暖透了就好。”

这日午后,曹操亲至东南角视察。

甲胄整肃,随行步骑不过百人,声势却沉稳如山。

他骑在马上看水,听砖,问工。

百姓远远看见,先是静,继而一阵欢呼。

有人自跪下,有人高声喊“曹公”

,喊声里少了畏惧,多了倚仗的味道。

“军师。”

曹操收缰停在郭嘉面前,“程昱只是报我城中水事,没说你要把城变成一口丹炉。”

“主公若以为这是丹炉,那便是。”

郭嘉行礼,“炉成,主公得‘心’。

我不过借炉暖身。”

曹操笑,“你借得太多。”

他把笑意一收,认真看他,“你做此局,究竟为谁?”

四目相接,窑火在两人之间跳。

热浪扑面,白雾早已褪尽。

郭嘉不答,看向人群。

他看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孩子面黄肌瘦,眼睛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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