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磐石之策程昱的自信(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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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终于抬眼,目光落在那枚“石”

上,唇角微弯:“仲德此石,压得住风。”

程昱这才看他,笑意里有一寸挑衅:“奉孝针法精巧,可缝细口;但若裂缝横贯,针线易断。

故须以石压,以城撑。

动静相资,方成一家。”

郭嘉并不恼,反而拱手:“正合我意。

针缝其隙,石镇其口,水队令引其流,牙门旗定其序。

两法并下,腹地可活。”

曹操目里亮意更盛:“好!

一针一石,既缝且镇。”

他环顾众人,“奉孝先行针法,仲德同时行石法;惇与仁分巡诸堡,文若守心城。

若三月后,腹地如仲德所言,孤亲提大军,向东、向北,择势而动。”

军议既定,各出所司。

出帐时,风挟草腥,营中弦车已响。

程昱步下帷幕,脚跟踏地有声,像石落井底,稳而不响。

他远远望见牙门旗在水井旁起落,有孩童伸手去摸,立被里正拍开。

那孩子回头,眼睛里只有井的亮。

“仲德。”

荀彧招手,携他同行,“你方才言‘豪右不纵’,此言得罪人。”

“得罪便得罪。”

程昱不避讳,“豪右可用,不可任。

以市牵之、以法束之、以利诱之、以兵压之——四手并用。

他们若肯献粮献木,便是股筋;不肯,便拆掉,换新筋。”

荀彧失笑:“你是刀,我是线。

刀割,线缝,不相妨。”

“我有刀,奉孝有针,你有线,主公握的是手。”

程昱看了他一眼,“手若不稳,皆是空谈。”

二人正说话,夏侯惇自旁掠过,肩上搭着一柄大斧,往日的暴烈收敛了些。

他在新井边停下,先命人给水,再命人把昨夜剩下的盐搬半袋出来,叫里正来领。

里正惶恐不已,双手捧过盐袋,嘴唇抖得厉害,连连作揖。

夏侯惇转身要走,忽又回头,指向不远处一条尚未通的沟渠:“明日带人来挖,牙门旗下领工值粮。

干几日,便有一张牙门令。”

里正一怔,忙不迭点头。

程昱看在眼里,暗道此人虽悍,却也能学。

午后,程昱入库检点。

铁匠营里火光正旺,风箱一收一放,火舌嘶鸣。

匠头抬锤如风,落锤如雨,碎火星贴在程昱战靴上,一瞬即灭。

他不躲,目光一路掠过:旧甲修补的纹线是否直;新甲铆钉的间距是否匀;刀背退火是否到位;马镫型制是否统一;箭矢羽缚是否有序。

凡不合格者,记杖,非今日打,是三旬后若仍不合,方打——他不喜当场怒,怒气留给改不掉的人。

盐库在城隅,十七口大缸并列成行,缸沿刻了暗记:价、公、重、路、牙。

盐引全用牙门令,不再让豪右自为其政。

木库堆梁,枋、桩、栈、槽分别捆扎,府司按丈量登记,凡毁木者无论出身,一律罚银、罚工。

粮库最重,程昱令“昼不入、夜不出”

,以防狼眼。

仓秤由三人交互复点,出入账每日合一次,不合者先停俸,再查账。

他把这些写成四纸,封了三封,分别送心城、腹城、喉城,另一封亲自压在案底,自己负总责。

傍晚时分,濮水边的堤圩初起。

民夫肩扛土篮,一行行踏着新铺的木桩走,桩上涂了松油,闻起来有火的味。

程昱披着斗篷立在风中,看着桩与桩之间的绳一点点绷直。

他心里有一把看不见的尺,随绳伸缩而轻轻弹一下。

尺若弹得匀,他便知“序”

在。

“仲德。”

有人靠近,带着药香与冷水味。

是郭嘉。

“奉孝。”

程昱侧脸,风把他鬓边吹得更锐,“你针走得快,身子不耐。”

“我耐得住。”

郭嘉笑意浅浅,“石法立稳,我的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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