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日之期一个预言(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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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

他问。

“怕,谁不怕……”

齐儿吞口水,“你不怕?”

“怕。”

郭嘉回答得很快,“只有怕的人才会活。

你怕,所以你看得见地上的小坑,看得见别人没看见的那一线光。

怕是好事。”

齐儿怔了一怔,像没料到有人会夸“怕”

是好。

他下意识地挺了挺脊梁。

那弯下去的背,像被一句话轻轻地撑住了。

夜半,风转。

尘未至,音先乱。

远处的马鼻喷气声在黑里鼓了一下,又没了。

刘绪换了班,从暗里绕过来,停在郭嘉身边,声音压低:“西北方向,有探骑。

试路的。”

“嗯。”

郭嘉点头,“让他们看见‘昏’,但别让他们看见‘牙’。”

“明白。”

刘绪点一点,退回黑暗。

他走路的方法很好,不声不响。

像一把收着的刀,走在布后面。

探骑来过一趟,绕了一圈,踩过两处虚枕,没踩中牙,没闻到盐火,心里那口气缓了半分。

这样的探路像狐狸嗅风,闻到腥,才会往里钻。

郭嘉站在黑里,看它们去。

他袖里那点火稳如旧。

【诱果:投】

第二日清早,灶上的蒸气把灯罩熏出一圈黄。

老军吏端着粥桶,照例骂两句,骂声里却带着松。

他知道,这一两天的活,有人帮他把棍省下去了。

曹仁过来走了一遍,只看,不说,走到第三处火沟时,脚尖轻轻一顿。

他看到了泥里的盐纹,嘴角轻微地挑了一下。

“今夜,守得紧一点。”

他对郭嘉说,“我留五十人给你。

别浪费。”

“多了,反乱。”

郭嘉摇头,“我用你给我的九个,再借刘绪二十。

人手多,火候就不准。”

曹仁盯了他一眼,点头:“随你。”

午后,风热成一把看不见的钝刀,挨着脸剐。

尘在远处慢慢立起来,像有人把一面黄灰的帘子往这边拉。

押运照旧,不停。

每一辆车的轮子过虚枕,陷一寸,起一寸,一寸不多,不少,像一口人心里吞下去的气。

巳时,尘墙成。

道上眯着眼的人多起来,咒骂声被尘塞住,听不真切。

就在这时,西北尽头传来一声压低了的嘶鸣。

那声音像弓弦试拉一下,随即一片沉沉隐隐的马蹄,像有人把鼓蒙在棉里打。

“来了。”

刘绪的声音在耳边,“数目不大,四十上下。

前锋快,尾稍散。”

“尾稍是假的。”

郭嘉说,“真锋在二十步后。

别疯,别急。

让他们撸过去一小阵。”

“是。”

刘绪把短刀插回鞘里,抬手做了个压的手势。

暗处的二十人,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按住,没出声。

西凉骑破尘而入。

头几个像沾了火的蜂,嗡地钻进来,一下子扎进虚枕;马蹄陷,腿抬,前胸一拱,拽住缰绳的人手上的茧被生生撕疼。

后面的才是真牙,肩背稳,枪头不抖,骑面罩下只有冷。

就在他们踏进沉陷点前一丈,马前的泥里露出那一线“光”

“现在。”

郭嘉低声。

齐儿猛地抖手,那一线“光”

被往上一挑。

细索勾住前蹄,第二匹、第三匹几乎同时堕身,马嘶一片。

刘绪的人朝火沟里丢出点火绳。

盐纹“噗”

的一声,火像一条舌头往上舔,先舔绳,后舔袋。

火不大,却让人眼里起了红。

红一上,胆就走了半寸。

“别追。”

郭嘉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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