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日之期一个预言(4 / 6)
刘绪的肩,“让他们自乱。
等‘真锋’迟疑的那一息,再打。”
真锋果然迟疑了。
前锋连翻,后面的人必须决定:绕过,还是硬压。
尘墙里看不真,选择就会慢半拍。
慢半拍,命就短半寸。
刘绪的手像箭,准确掐住那半寸,把二十人的力,捏成一柄稳稳的锤,砸出去。
撞。
喊。
短刀入肉的声音总是像湿布被扯裂。
火沟上冒出的烟把人的眼睛一齐熏红。
贼人多来试路,不是死战的命。
撞翻三匹,砍落五人,后队即乱。
乱不是败,但足够让他们退。
退时踩上第二条暗索,连声咒骂变成惊叫,溃乱轧回去,把自己人挤得更紧。
“收。”
郭嘉吐出一个字。
火压下去,盐灰熄了,虚枕被踏得更实。
刘绪的人不追,连三步都不贪。
他们收刀,退回黑里,像压住一口狂起又被按下的火。
尘墙仅仅晚了一瞬,才慢慢散开。
散开的一瞬,风把地上的血腥拖成了一条薄薄的线。
曹仁这才现身。
他从尘里走来,不急不缓,像一颗钉在板上的钉子,提起锤,认准点,再敲下去。
他看着地上,两处索,两处火,一处虚枕,像把棋盘看了一遍。
他没有立刻看郭嘉。
他先看自己的弟兄,看每一张脸有没有散、有没有飘。
脸稳,才转回来。
“准。”
他说,两个字。
郭嘉拱手:“借风借土,不算本事。”
“借到点上,就是本事。”
曹仁把手伸出来,掌心朝上。
他的掌纹深,虎口有老茧,不是只会指挥的手,是能杀人、也能救人的手,“你要的‘门’。”
郭嘉把袖里那点火压下去,伸手。
他的手凉,握上去却不软。
他只握了一握,就松开。
曹仁掏出一枚牙旗节牌,黑木白边,边缘磨得极干净。
他在节牌背面写了两行字,笔划不多,力透木骨。
“入内者,许见。”
最后,他在角落里落了一个小小的“仁”
字。
“拿着。”
他把节牌放到郭嘉手里,“三日之期,你说到了。
预言若是空话,我拿刀;预言若是成事,你拿门。
我曹仁说话算话。”
“我也只说三句。”
郭嘉把节牌按在掌心里,斜斜地看了一眼——不多看,便收,“第一,我不求恩;第二,我只换门;第三,我今夜还要守道。
门我先不进。”
曹仁笑了一下。
这笑像盒里藏着的一把小刀,收着锋,亮在眼底。
他忽然拍了拍郭嘉的肩:“守吧。
守到天亮。
明晚酉时,随我进内营。
别早,别晚。”
“谨记。”
郭嘉退半步,抱拳。
人散。
风也散。
沟坎边只剩夜与血的味,淡淡的,像把一段辛辣的根在水里冲过一遍。
齐儿跑过来,眼里亮:“我们赢了?”
“没有赢。”
郭嘉摇头,“只是没输。”
“那什么时候赢?”
齐儿挠了挠头。
“活着的时候。”
郭嘉说,“活着,才有赢。”
齐儿“哦”
了一声,似懂非懂,却把背又直了一指。
他捡起地上那一线“光”
,递给郭嘉。
细索沾泥,泥干了,会折。
郭嘉把它卷起来,夹进衣襟。
他不是惜物,他是在记住一条“路”
——路不是地图上的那条线,是手里摸过的每一样“东西”
。
夜更深,鼓又巡过一圈。
观星策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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