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先登之志有死无生(1 / 3)

加入书签

熹微的晨光尚未撕裂天际,相州城南的地平线上,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大地深处蠕动、生长。

那不是晨雾,而是一片沉默的黑色潮水。

五天五夜,人衔枚,马裹蹄,三支军队绕开了所有耳目,跨越了数百里路,如幽灵般抵达了战场。

刘知俊的铁浮屠、贺德伦的踏白都,以及走在最前方的,赵猛的陷阵都。

强行军的疲惫刻在每一个士兵的脸上,战马的鼻孔喷着粗重的白气。

但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困倦,只有一种饿狼盯上猎物时,那种近乎残忍的嗜血光芒。

赵猛勒马立于阵前。

他的身后,是刚刚经历过残酷“甄别”

的陷阵都。

那些被缴械后又重新还兵刃的原魏博降卒,神情复杂,既有被重新信任的庆幸,也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疑虑和不安。

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否是另一场更血腥的考验。

赵猛没有说任何鼓舞人心的话,也没有解释半句。

他只是缓缓拔出了腰间的破军刀,刀锋直指远处灯火零落、防备松懈的叛军南城。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陷阵之志!”

短暂的死寂。

一名原魏博降兵,看着赵猛如山般坚定的背影,看着那面在晨风中咧咧作响的“陷”

字大旗,胸中一股热血猛然上涌。

他举起手中的长矛,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声回应。

“有死无生!”

一个人的声音,点燃了整个旷野。

“有死无生!”

“有死无生!”

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冲天而起,将之前的猜疑、不安、疲惫尽数撕碎。

在这一刻,他们不再是降兵,不再是新卒,他们只有一个身份—陷阵都!

“冲锋!”

赵猛的号令干脆利落。

没有试探,没有迂回,更没有多余的战术布置。

黑色的潮水瞬间化作奔腾的洪流,朝着叛军最薄弱的南城,起了决死冲锋。

“轰隆隆……”

大地震颤。

南营的叛军还在睡梦中。

他们大多是被煽动起来的乌合之众,以为主力都在北门围猎葛从周,南边不过是走个过场。

当他们被地面的震动惊醒,睡眼惺忪地爬出营帐时,看到的是一堵由重甲和塔盾组成的,正在高移动的钢铁墙壁。

“敌……敌袭!”

凄厉的嘶喊被淹没在雷鸣般的马蹄声中。

陷阵营的冲锋,如同一台设计精密的杀戮机器。

最前方的重甲骑卒撞入单薄的鹿角和营栅,如同铁牛犁地,瞬间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紧随其后的刀盾手护住两翼,将试图从侧面骚扰的叛军砍倒在地。

更后方的长矛手,则从盾牌的缝隙中,精准地刺出死亡的长矛。

他们配合默契,成群,就是一个小型的绞肉机。

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处抛洒。

摧枯拉朽!

没有试探,没有迂回,更没有多余的战术布置。

黑色的潮水瞬间化作奔腾的洪流,朝着叛军占据的南城防线,起了决死冲锋。

“轰隆隆……”

大地震颤。

叛军主力被赵全勇调往北门设伏,南城防线空虚,守备力量多为被裹挟的降兵,由另一名悍将李明成勉强指挥。

“敌……敌袭!”

凄厉的嘶喊被淹没在雷鸣般的马蹄声中。

“刘将军,且随我等破阵!”

贺德伦策马奔至刘知俊身侧。

刘知俊没有回应,他猛地一勒马缰,战马高高扬起前蹄。

他翻身下马,将沉重的铁浮屠铠甲卸下,只穿着一身轻便的皮甲,露出虬结的肌肉。

“我乃败军之将,得主公收留,此恩重于泰山。”

刘知俊接过亲兵递来的云梯,眼中燃烧着狂热的战意,“此战,我愿为主公先登!”

他身形矫健,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扛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