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内阁定计,锋芒藏鞘待时变(2 / 4)

加入书签

阁次辅。

朝堂的风浪。

他见惯了——外戚专权、宦官乱政、言官死谏。

可从未像今天这样。

觉得后背发凉。

像有冷风顺着衣领往里灌,冻得骨头缝都疼。

先帝待臣下宽厚。

就算有官员贪腐,也多半是温言劝诫。

最多罚俸降职,很少动真格。

可这位新皇不一样。

他年轻,才十五岁。

却比六七十岁的老臣都看得透彻。

他手里攥着铁证,却不急着扔出来问罪。

反而先给你递颗“记功”的糖。

再让你自己掂量轻重,自己认错。

这手段,比直接砍头还让人难受。

“这孩子……太可怕了。”

谢迁喃喃道。

像是在说给刘健听。

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值房的木柱,抠出一道道白印。

“他比太祖爷还铁腕,比太宗爷还能忍。

咱们这些老骨头,怕是斗不过他。”

刘健点了点头。

他走到案前坐下。

案上还摊着今早没看完的《盐铁司月报》。

上面写着“江南盐税月入二万两”——连定额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亏空像个黑洞。

吞噬着大明的根基,也吞噬着他们的前程。

以前他总想着。

只要不闹大,能捂就捂。

毕竟文官集团盘根错节。

一动就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甚至逼反地方巡抚。

可现在看来。

那点“捂盖子”的小心思。

在新皇眼里。

恐怕早就成了透明的,连底都看穿了。

“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了。”

刘健突然开口。

语气异常坚定,拳头在案上攥紧,指节发白。

谢迁抬眼看他。

眼里满是询问——他知道,刘健要拿主意了。

“以前。

咱们总觉得。

文官是社稷的根基,是‘清流’。

得替天下读书人争体面。

跟内宫争权,跟外戚争利。

甚至……跟陛下争‘祖制’。

觉得只要是文官做的,就算有点贪腐,也是‘小节’。”

刘健的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敲得《盐铁司月报》纸页发颤。

“可现在看来。

再这么争下去,再这么纵容贪腐。

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陛下要的是能‘守江山’的文官,不是只会‘争体面’的蛀虫。”

他想起朱厚照说的“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

又想起那句“要是连管钱的、领兵的都想着中饱私囊,这江山还能守多久”。

那些话。

字字都在戳他们的脊梁骨,戳得生疼。

“陛下要查账。

就让他查。

不仅要查,还要咱们亲自牵头查。”

刘健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连声音都带着决绝:

“张锐他们的窟窿。

咱们不护着。

该抄家的抄家,该杀头的杀头。

甚至……咱们还得帮着陛下查得更彻底,把那些藏在后面的门生故吏,都揪出来。”

谢迁猛地抬头。

眼里满是惊愕,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官帽都歪了:

“首辅!

那可是咱们的门生故吏!

是跟着咱们一起从翰林院出来的,是咱们的‘自己人’!

要是都查下去。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