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温言寄社稷,老臣意难平(2 / 5)

加入书签

逆”。

这些触目惊心的字眼。

足够让他们俩跟着张锐等人一起去诏狱“喝茶”。

喝那用烙铁、夹棍泡的“好茶”。

刘健闭了闭眼。

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

似在内心做着激烈的挣扎——认了,是谋逆贪腐的死罪;不认,证据就在眼前,只会罪加一等。

终于。

他屈膝跪地。

“噗通”一声。

膝盖撞在金砖上,发出闷响。

声音颤抖:

“老臣……老臣失察。

未能约束下属,致有贪腐之事。

罪该万死!”

谢迁也跟着跪倒。

额头紧紧抵着冰凉的金砖。

冰凉透过官帽渗进来,冻得他头皮发麻。

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臣……臣管教不严。

纵容表亲贪墨河工款。

请陛下降罪!”

朱厚照却并未理会他们的请罪。

反而转身走到窗前。

目光望向宫墙外抽新枝的梧桐。

新枝嫩得发亮,带着点怯生生的绿。

“你们说。

洪武爷当年提着刀从淮西杀出。

把蒙古人赶回漠北。

创下大明基业。

容易吗?”

刘健和谢迁皆是一愣。

眼神中满是疑惑。

不知皇帝为何突然提起开国往事——这与眼下的贪腐案,有什么关系?

还是刘健先反应过来。

恭声道:

“太祖爷扫平群雄。

驱逐鞑虏。

历经十余年征战,九死一生。

创下不世基业。

自然不易。”

“太宗爷靖难之后。

五征漠北。

迁都北京。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容易吗?”

朱厚照又问。

指尖轻轻拂过窗台上一盆新抽芽的兰草。

那嫩绿的叶片上还沾着晨露。

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像太祖爷当年没擦干净的刀光,又像太宗爷北征时的霜雪。

谢迁接口道:

“太宗爷开疆拓土。

亲率大军深入漠北。

多次遇险,甚至身中流矢。

奠定大明盛世根基。

亦是艰难。”

朱厚照这才转过身。

目光落在两位老臣身上。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那怅然里,藏着对先祖的敬畏,也藏着对当下的无奈:

“打江山难。

守江山更难。

太祖、太宗用刀枪打下的江山。

到了我们手里。

要靠法度守。

靠民心护。”

“可要是连管钱的、领兵的都想着中饱私囊。

要是连内阁首辅、次辅都纵容贪腐。

这江山还能守多久?”

他拿起那本盐商账册。

却没再翻看。

只是轻轻摩挲着封面。

封面磨得发毛,是张锐藏了十年的旧物:

“江南盐税每年该收五十万两。

户部有定数。

可实际入库的。

连二十五万两都不到。”

“剩下的钱去哪了?

进了你们的门生、故吏、姻亲的口袋。

进了盐商的地窖。

最后还要让百姓替你们填窟窿——

河南灾荒时,百姓卖儿卖女换盐吃。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