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罪证如山,群臣求情触龙鳞(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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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终究是太后胞弟。

先帝的舅子。

还请陛下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

从轻发落……”

他试图用“亲情”二字。

为张家兄弟筑起最后一道防线——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却在死寂的殿里格外清晰。

“从轻发落?”

朱厚照猛地拍案。

龙椅上的金龙浮雕仿佛被震得活了过来。

龙角都像是竖了起来。

目光如炬扫向韩文:

“韩尚书说说。

怎么个从轻法?

是把三千亩民田还给百姓?

还是让死去的佃户爬起来?

或是让宣府冻死的士兵活过来?”

这话像一记耳光。

狠狠抽在韩文脸上。

韩文被问得哑口无言。

冷汗顺着鬓角淌进官袍领子里。

后背湿了一大片——那冷汗把官袍的纹路都洇透了,像幅模糊的画。

连头都不敢抬——他哪敢回答?那些死去的人,怎么可能活过来?

那冷汗。

是恐惧的写照。

亦是被戳中心虚的证明——他去年还收过张鹤龄送的“节礼”,一匹江南的云锦。

“陛下息怒。”

谢迁出列。

佝偻着背。

腰弯得比昨天更低,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劝谏:

“弘治朝向来宽宥外戚。

张鹤龄兄弟虽有过错。

先帝也只是训斥几句。

并未深究。

如今陛下刚登基。

若严惩皇亲。

恐落‘刻薄’之名……”

他试图用“弘治朝宽松”的旧例。

给朱厚照套上枷锁——想拿先帝压人,这是文官惯用的伎俩。

“刻薄?”

朱厚照站起身。

龙袍下摆扫过金阶。

发出“哗啦”的声响。

像有千军万马在殿内集结——明黄色的袍角翻飞,像要卷走殿内的虚伪。

“先帝宽宥他们。

结果呢?

三千亩民田变成了三万亩——你们看这地契,从河间府抢到保定府,下一步是不是要抢顺天府?

五万两军饷变成了五十万两!

去年大同军饷欠着,张延龄却在京郊盖了座新园子,花了八万两!”

他声音渐高。

如惊雷在殿内炸响。

震得梁上的积灰簌簌落下——落在刘健的白发上,他都没敢拂。

朱厚照走到刘瑾面前。

拿起卷宗里最上面的一张地契。

那地契边缘都磨破了,是弘治十年的旧物。

他狠狠摔在百官面前:

“你们自己看!

这是弘治十年的地契,盖着河间府的印;

这是去年的!盖着保定府的印!

短短八年。

张家就从河间府抢到了保定府。

再不管。

是不是要抢到紫禁城来?是不是要把朕的龙椅也抢去?”

地契散落一地。

红印和签名刺得人眼睛生疼。

那是文官们当年为了“顾全大局”。

默许甚至纵容的结果——张鹤龄改地契时,户部的官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帮着改了档。

如今被新皇当众抖出来。

像被人按着头扇了无数记耳光——脸颊火辣辣的,却没人敢捂。

“先帝仁厚。

可仁厚不是纵容!”

朱厚照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

震得殿角的铜钟都嗡嗡响:

“他给你们‘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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