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琼浆记(下卷)(2 / 4)

加入书签

痢疾”,开了黄连、黄芩、白头翁等苦寒解毒之药,谁知服药后腹泻稍减,消渴却愈发严重,舌尖灼痛难忍,连说话都困难。

消息传到紫霄宫,云鹤道士心急如焚,当即带着药箱赶往李三家。他见李三舌红苔黄腻,脉象滑数有力,沉吟道:“此乃阴虚燥热兼湿热内蕴之症,消渴本为阴虚,疫病又添湿热,若单用苦寒之药,虽能清热止泻,却会耗伤阴液,加重消渴;若只生津止渴,又会助湿生热,使痢疾难愈。”他取出新鲜浆水灌,捣汁后兑入煎好的葛根、黄芩汤中,又加入少量甘草调和药性,嘱咐家人每隔两个时辰喂服一次。

葛根能升阳止泻、生津止渴,黄芩可清热燥湿,与浆水灌的酸甘化阴相结合,既清湿热、止痢疾,又滋阴液、解消渴,三者配伍,恰中病机。李三服用一剂后,高热渐退,腹泻次数减少;三剂服完,腹泻停止,口干症状明显缓解;再服五剂,诸症皆消,身体渐渐恢复。消息传开,城中患病百姓纷纷上门求治,云鹤道士日夜操劳,根据患者体质调整配伍:体质偏虚者,加太子参、山药健脾益气;呕吐甚者,加生姜、藿香和胃止呕;高热不退者,加金银花、连翘清热解毒。在浆水灌的助力下,这场疫病很快得到控制,百姓们都称浆水灌是“救命仙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疫病过后,紫霄宫后的浆水灌林突然遭遇大规模蚜虫侵袭,成片的叶片被啃食得千疮百孔,汁液流失,果实干瘪脱落,眼看就要绝收。道士们心急如焚,尝试用清水冲洗、人工捕捉,却收效甚微。云鹤道士整日守在果林中,观察蚜虫的习性,偶然发现林边几株野生艾草附近,浆水灌的虫害较轻。他心中一动,想起《本草纲目》中“艾草能驱虫避秽”的记载,便带领弟子和百姓采摘大量艾草,晒干后扎成草束,堆放在果林间,点火熏烟。

艾草燃烧产生的烟雾,果然有驱虫之效,蚜虫纷纷逃离。但云鹤道士深知,这只是权宜之计,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需遵循“道法自然”的原则。他在山中四处寻访,发现一种叶片呈锯齿状的香草,蚜虫对其避之不及,且这种香草与浆水灌的生长习性相似,都喜温暖湿润、排水良好的丹霞土。于是,他带领众人将这种香草移栽到浆水灌林中,形成“伴生护株”的格局。此后数年,浆水灌林再也没有遭受大规模虫害,而这种香草的汁液与浆水灌搭配,还能增强生津止渴的功效,成为民间新的配伍妙招。

期间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有孩童贪玩,采摘了未成熟的青绿色浆水灌果实食用,不久后便出现腹痛腹胀、恶心呕吐的症状。家人惊慌失措,前来请教云鹤道士。云鹤道士诊断为“寒滞脾胃”,取甘草、生姜煮水让孩童服用,片刻后症状便缓解了。他借此告诫百姓:“浆水灌未成熟时性寒,脾胃虚寒者食用易伤阳气,唯有成熟的红萼果实,性味平和,方可放心服用。世间万物,皆有其时,采摘用药,不可违背自然规律。”这一禁忌,也被百姓口口相传,成为使用浆水灌的重要准则。

第三部分 文献补记 口传印证

时光流转至康熙年间,清廷下令修订《湖广通志》,特派编修吴士杰前往湖广各地考察风物,补充方志内容。吴士杰出身书香门第,饱读经史子集,对医道也颇有研究,却素来推崇典籍记载,对民间口传的偏方持谨慎态度。抵达均州后,他翻阅旧志,见其中只记载“浆水灌,武当山产,果浆酸甜,饮之消渴”,寥寥数字,心中便有了轻视之意:“不过是一株能生津止渴的野果,竟被百姓传得神乎其神,想必是夸大其词。”

为了核实记载,吴士杰前往武当山走访。他先到紫霄宫拜见住持云溪道士,云溪道士是云鹤道士的徒孙,为人谦和,听闻吴士杰的来意,便取出历代道士传承的《浆水灌济世录》,以及民间百姓捐赠的各类病案记录。吴士杰翻阅片刻,见其中记载了许多旧志中没有的用法,比如“浆水灌果皮晒干研末,调蜜敷口舌生疮,三日即愈”“枝叶煮水沐浴,治皮肤干燥瘙痒”“配丹参、红花,治消渴日久肢体麻木”等,心中不以为然,认为这些不过是民间附会之说,不足为信。

云溪道士见状,并未争辩,只是笑道:“编修大人若有疑虑,不妨亲自走访山下百姓,亲眼看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