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山灯草记:苗疆医韵传千古(上卷)(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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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擦过阿妹的耳朵,她咯咯地笑,还伸手去抓。岩爹摸了摸阿妹的舌苔,黄腻已经淡了,眼里的红也退了——热毒散了,听路通了。

寨里人都来问,岩爹用的啥神药。他指着山坳的方向:“是灯草,红萼的灯草。”有人跑去看,说那草到处都是,咋以前没发现能治耳朵?岩爹笑了:“不是草能治,是知道它能‘通’——热毒堵了,就要用凉性的药通,就像水堵了要开沟,路堵了要清石,这都是从日子里熬出来的理。”

上卷·第二回 远寨求医携愁来 辨证施药解危厄

消息像风一样,顺着都柳江飘到了邻寨。半个月后,一个背着竹篓的汉子找上门,汉子叫阿力,是三十里外枫木寨的,他怀里抱着个小男孩,叫小石头,脸憋得通红,耳朵里还渗着点黄水水。

“岩爹,您救救小石头!”阿力刚进院子就跪了下来,竹篓里的红薯撒了一地,“他跟阿妹一样,发了高烧就听不见了,还喊耳朵疼,夜里哭到天亮,寨里的草医看了,说治不了,让我来寻您。”岩爹赶紧把他扶起来,抱过小石头。

这娃娃比阿妹的病重些。岩爹翻开小石头的耳朵,耳道口红肿得厉害,还沾着点黏稠的黄水,闻着有股淡淡的腥气;再摸他的额头,还有点低烧,手心脚心都烫;问阿力,说娃娃这几天还不肯吃饭,老烦躁地抓耳朵。“热毒更重了,还积了‘湿’。”岩爹皱着眉,“之前阿妹是热毒堵路,这娃娃是热毒裹着湿气,像烂泥堵了水沟,光用灯草还不够,得加些能‘祛湿’的药。”

阿力听不懂“湿”,只急着问:“那咋办?岩爹,只要能治好他,我把家里的腊肉都给您!”岩爹摆了摆手,转身进了里屋,从药柜里取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地胆草”——那是他去年在山涧边采的,性凉,能清热解毒,还能祛湿,阿娘说过,地胆草配灯草,能解“湿热缠结”的毒。

他把新鲜的灯草果实和晒干的地胆草按五比一的比例放进药臼,又加了一勺山泉水,这次捣得更久,直到药泥变成深绿色,清苦香里多了点 earthy 的醇味。“地胆草能把湿气‘拔’出来,灯草能通听路,两样配着,才能把毒清干净。”岩爹一边捣,一边跟阿力解释,“就像洗沾了泥的衣裳,光用皂角不够,还得用棒槌捶,把泥捶下来。”

给小石头敷药时,娃娃哭得厉害,阿力按着他的身子,岩爹的手却很轻,竹片挑着药泥,只在耳道口薄薄敷一层,避开渗黄水的地方。“黄水没干之前,不能敷太满,要让毒水有地方流出来。”岩爹一边敷,一边观察娃娃的反应,“要是明天黄水少了,再把药敷厚点。”

夜里,岩爹没睡好,总想着小石头的耳朵。第二天天刚亮,他就背着药篓去了枫木寨——阿力家的吊脚楼在寨边,老远就听见娃娃的哭声。岩爹快步走进屋,只见小石头还在哭,耳道口的药泥沾着黄水,比昨天还多。阿力急得直搓手:“岩爹,咋还流这么多水?是不是没用啊?”

岩爹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小石头的耳朵,忽然笑了:“是好事。毒水往外流,说明药起作用了,把里面的湿毒‘赶’出来了。”他拿出干净的布巾,用温水沾湿,轻轻擦去耳道口的药泥和黄水,再挑出新的药泥敷上——这次加的地胆草少了点,灯草多了点。“现在湿毒开始散了,要重点通听路。”

第三天,岩爹再去时,小石头的哭声小了。阿力说,夜里娃娃没哭,还喝了小半碗米汤。岩爹翻开小石头的耳朵,黄水少了,红肿也消了些;摸他的额头,不烧了,手心也凉了。他换了药,这次只用了灯草果实,没加地胆草:“湿毒清得差不多了,再用凉性的灯草通几天,听路就能开了。”

第五天清晨,岩爹刚走到阿力家院外,就听见屋里传来“咯咯”的笑——是小石头的声音!阿力跑出来,手里拿着个芦笙,笑得合不拢嘴:“岩爹!他听见了!我吹芦笙,他跟着晃头呢!”岩爹走进屋,看见小石头坐在竹席上,手里抓着芦笙的管,阿力一吹,他就把脸凑过去,眼睛亮得像星星。

寨里的人围过来看,有人问岩爹:“为啥阿妹只用灯草,小石头要加地胆草?”岩爹指着院角的两棵树,一棵是杉树,一棵是枫树:“杉树耐旱,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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