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矿账风波(1 / 2)
制府还没挣着钱呢,别人已经靠旧票赚翻了。
陈渊听到这个报告,第一句话是:
“这些人,是在吃朕的命。”
不是吃钱,是吃命。
因为盐是朝廷命脉,若盐不控,那朝廷的百姓吃不起、军队养不起、义仓开不动——
连兵都发不起粮。
他当机立断,亲发一道铁令:
【即日起,旧盐票一律作废。】
【凡持旧盐票交易者,视为私通旧制。】
【三日内,自焚旧券者,不问罪;】
【三日后,查出一张,斩一人。】
安泽当场炸锅。
那些靠旧票吃饭的老商、盐户、甚至的方官,纷纷跳脚。
“皇上这不是断我们活路吗?”
“我们这儿一半人用旧票,难不成全是贼?”
“说收就收?凭啥?”
但他们说归说,烧的也烧。
头一日,城里烧掉四千余张旧盐票,光是烟味把衙门熏的一夜没睡。
第二日,盐商联合署名请求“缓施新令”。
结果制府只回了俩字:
【不缓。】
风纪营不等。
第二天一早,贴出“假票榜”:
不是通缉,而是公示——列出所有已查出旧盐票来源、票号、日期、换银记录,一目了然。
那一刻,整个安泽安静了。
因为他们第一次发现——
朝廷,不是不知道。
是以前不动你,现在要动真格了。
第三日,有盐商主动焚仓。
亲自把自家票据烧光,贴榜谢罪,风纪营没砍他,反而让他参与义盐新制委员会,教他怎么重新开账、算数、归档。
安泽人这才明白:
这不是“赶尽杀绝”。
这是——重新排队。
而在这风波最紧时,一件事突然发生:
一名盐监主事在家中上吊自尽,身边留下一封血书,内容只有十七字:
【旧朝余孽,陷我于死。风纪未杀,我羞先亡。】
陈渊收到血书后,沉默良久,说了句:
“清账,不是清人。”
“但若账不清,这朝就不值一文。”
当晚,陈渊亲自下令:
【将其列入义烈录,家人不罪,予盐仓三代俸,送归安葬。】
张宗光听说后,感慨道:
“他没死于风纪的刀。”
“他是死在旧朝账上那根绳。”
安泽清账第五日。
朝廷颁发新盐票,名曰“乾元银票”。
不印太康年号,不设旧司记名,全部由制府直印。
票上只写三行字:
【乾元监制】
【朝盐定票】
【欺此者斩】
从这天起,西境盐道全换新币。
一张旧票也换不出半斗盐。
一张乾元银票,能通三州粮仓。
不是盐票在换。
是朝廷在收命脉。
这一章,不是风纪打了谁。
而是陈渊亲手切下旧朝留的——“经济管”。
西境盐账清完,乾元银票铺开,安泽定局。
风纪营正要南转下州,突然,一封来自东都的密信送进制府。
李文海看完,只一句话:
“老东西,果然还活着。”
陈渊接过信,扫了一眼,眼神沉下:
【三司旧主,周少卿,现踪于西境永丰山。】
周少卿,太康年间中枢三司之一的“典议司”主官,曾号称“士林第一策臣”。
执笔制定过数部旧制律法,是太康士族权力网络的设计师之一,编撰、倡导、扶持过十数家书社,策定“寒门缓试制”,一手压了半个乾元读书人十年。
望川之战前,他失踪。
原以为或死或逃,谁也未料——
他竟躲在西境永丰山,一处佛庙中假扮老僧,暗中联络几家未剿尽的旧社、藏书人、盐票转商……
不是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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