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大尧第一直臣!(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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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指向新党一列,声音陡然拔高:

“林志远者,何许人也?!以‘民赋之策’入朝,实则假调税而纵私权,连句章都不识完整一句!”

“王擎重者,文冠大夫之表,实则私藏丁口,扰乱四司,诸位以为不知?”

“陛下若真以此等人为左膀右臂,臣敢断言——大尧不过三年,必生天下之祸!”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林志远面色骤变,脸色铁青如墨!

王擎重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而清流一系,虽仍低眉静立,却眼中早已浮起敬意与震撼!

唯有萧宁,依旧安坐龙阶之上,神色如常。

他静静地看着魏瑞,未有一言一语。

魏瑞的声音愈发沉稳,却也愈发哀伤:

“陛下,你说要改风,那我问你——何为风?”

“是百官之气节,是王法之筋骨,是社稷之血脉!”

“若这风改来改去,改得是忠臣清骨,改得是礼制廉耻,那我宁愿这风——永不改!”

他忽而仰天长叹,老泪纵横:

“陛下啊,臣年已六十,已无所求!”

“臣只求一件事——

莫让大尧,死在这些衣冠禽兽之手!”

“莫让你的祖宗,在地下羞愧无颜!”

殿中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滚滚怒声之中。

魏瑞微微一颤,却仍拄着拐杖站得笔直。

他抬头望着御阶上的少年帝王,神色一片坦然。

“臣该死。”

“臣言语不逊,冒犯天威。”

“可臣若不说,便无颜为三朝重臣。”

“臣若不谏,便无脸再见旧友之魂。”

“臣若不骂,便对不起身上这身朝服,和我毕生所学!”

说完这句话,魏瑞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低头,从袖中取出一道折子,双手捧起,平举于前:

“臣魏瑞,以一生清白所写谏章,伏请陛下——亲阅。”

“若陛下仍觉臣罪当斩,臣绝无一言申辩。”

“但求,天听不蔽,民命得存。”

他躬身长拜!

须发颤动,老躯犹如斩钟之木,重重叩响于大殿之上!

就在这肃静压抑至极的气氛中,视角一转。

皇宫之外。

清晨第一缕阳光尚未洒落。

东华门外,朝阳坊口,一辆不起眼的灰布马车静静停靠。

而马车之后——赫然停着一口黑漆棺木!

并非王侯丧仪,无香无幡,无悼无哭。

只是两名老仆,肃然伫立在旁。

棺上覆着一袭旧官袍,纹路已淡,朱线泛白。

那是魏瑞三十年前初上朝时,太祖亲赐之袍。

老仆低声道:“老爷说了,若他今日骂完没出来,就抬他回太安。”

“葬在太安书院后山,照旧规,不留坟,不立碑。”

“只写一言:魏瑞,知臣死谏。”

……

太和殿中。

魏瑞仍未起身。

殿上无人动弹。

没人敢动。

没人,敢出声。

因为他们知道——

这一跪,可能是这位大尧第一直臣,最后一次站在朝堂之上。

也可能,是这朝堂之间,最后一位——肯拼命说真话的人。

魏瑞闭着眼,轻声呢喃:

“骂了。”

“说完了。”

“那……陛下,要斩便斩吧。”

“我老骨头,不怕。”

风声从殿外吹入。

金銮宝座之上,那位少年天子,缓缓抬起了眼。

——回应,尚未到来。

——可风,已不再沉默。

太和殿上,魏瑞双膝跪地,苍发如雪,身披朝服,手执谏章,语声已落,神色却未有一丝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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