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金陵坊陌寒鸦聒,犹颂奸邪泰运篇(2 / 9)
是‘肃清余党’。”刘玄猛地拍案而起,笏板险些滑落:“胡闹!谢太保的旧部多在北境守边,若将他们收押,九边防务必乱!魏进忠为脱罪,竟不顾国家安危!”
门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刘首辅,周大人到了。”玄夜卫指挥使周显身着从一品官服,带着一身寒气进来,刚进门就道:“陛下已准了魏进忠的奏请,明日起,镇刑司缇骑将接管北境军籍核查。我们必须在明日之前,将证据呈到陛章:“这是从那名笔帖式家中搜出的,刻的是谢太保的私章,上面还有魏忠良的印泥痕迹。”
张启接过印章,用放大镜仔细查看,忽然道:“这印章的石料是寿山石,谢太保的私章是青田石,而且这刻工粗糙,边角有崩裂——明显是赶工伪造的。只要将印章与谢太保的真迹比对,再让印坊的工匠指证刻章人,就能证明魏党伪造罪证。”刘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好!张主事立刻去翰林院调取谢太保的真迹,秦飞带人保护那名笔帖式,周大人随我入宫面圣,哪怕拼着这把老骨头,也要保住谢太保的清白!”
镇刑司府中,魏进忠正对着铜镜整理官帽上的孔雀翎。他刚接到德佑帝的旨意,心中得意却又暗藏不安——粮饷失踪的消息已在沧州传开,若玄夜卫查到渡口的豪强与他的关联,后果不堪设想。“魏忠良呢?”他对着门外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诏狱署提督魏忠良连忙进来,躬身道:“大人,那名笔帖式已被属下关在诏狱的天字牢里,用了‘钉指’的刑罚,他还是不肯招供。玄夜卫的人在诏狱外徘徊,怕是想劫人。”魏进忠冷哼一声,走到案前拿起那封伪造的密信:“招供不招供无所谓,只要他死在诏狱里,就能嫁祸给玄夜卫‘杀人灭口’。谢渊的旧部明日就要收押,只要他们一认罪,谢渊的‘通敌’罪就再也翻不了。”
“可刘首辅与周显刚才入宫了。”魏忠良的声音有些发颤,“属下担心他们会在陛最忌‘通敌’二字,谢渊掌兵部多年,手握重兵,陛下本就对他有所忌惮。我已让张文在吏部拟好了‘谢党名录’,上面有三十多名官员,都是与谢渊交好的,陛下见了必会震怒,绝不会听刘玄的辩解。”
正说着,吏部侍郎张文匆匆进来,脸上满是慌张:“大人,不好了!翰林院的人说,张启去调取谢太保的真迹了,而且玄夜卫的人找到了刻章的工匠,那工匠已经招供,说是您让他伪造印章的!”魏进忠脸色骤变,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椅子上:“怎么会这么快?那工匠不是被你灭口了吗?”
张文结结巴巴地说:“工……工匠有个徒弟,玄夜卫的人先找到了他徒弟,拿到了刻章的草图。那草图上有您的笔迹,是您当初给工匠的样本。”魏进忠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翻椅子:“废物!都是废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立刻去诏狱,让那名笔帖式‘畏罪自杀’,再让人去沧州,把那些私吞军粮的豪强都杀了,毁尸灭迹!只要没有活口,玄夜卫就算有证据,也定不了我的罪!”
紫宸殿内,德佑帝萧桓正对着玄夜卫呈上的证据沉默不语。案上摆着伪造的密信、印章、刻章草图,还有张启出具的文勘报告,每一份都指向魏进忠伪造罪证、嫁祸谢渊。刘玄站在殿中,声音沉稳:“陛下,谢渊自永熙年间守边,历经三朝,北境多少次危急都是他力挽狂澜。此次军粮失踪,实是魏进忠勾结地方豪强所为,他怕罪行败露,才伪造证据嫁祸谢渊,意图脱罪。”
周显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玄夜卫已抓获刻章工匠与魏进忠的亲信笔帖式,二人皆已招供。沧州渡口的密探传回消息,失踪的军粮被魏进忠的私兵藏在当地豪强的粮仓里,如今正准备转运到他的私宅。只要陛下下令彻查,必能将军粮追回,还谢渊一个清白。”
德佑帝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目光复杂。他既知谢渊是忠良,又忌惮其兵权过重,魏进忠正是抓住了他的这份心思,才敢肆意构陷。“魏进忠随朕多年,不至于做出这等事吧?”他迟疑着开口,“或许是手下人自作主张,与他无关。”
刘玄连忙道:“陛下,刻章草图上有魏进忠的亲笔笔迹,笔帖式也供认是他亲自下令伪造密信。此等涉及军粮与构陷大臣的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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