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3章 少年静立苍松下,衣袂徐沾桂子芳(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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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改正,让忠良的人不受冤屈。”萧燊点点头,目光落在萧桓身上——老人已再次睡去,眉头却紧紧皱着,像是还在为当年的错案自责。萧燊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头,动作温柔:“佑儿记住,帝王的聪慧,是能分清忠奸;帝王的仁慈,是能给人活路。你祖父当年的错,就错在既分不清真假,又不肯给人留余地。”

萧燊拿起案上的《谢渊遗事》,翻到“西南平乱”一节,上面是他补写的批注:“谢公攻心为上,臣承其志,于西南设互市,通商贸,蛮汉百姓往来无隙,比兵戈相向更稳。”他对萧佑说:“当年谢公单骑赴蛮营,勇气可嘉,但风险太大。如今臣在西南设十二处通商口岸,让蛮人能买到中原的盐铁,汉人能买到蛮地的皮毛,利益相连,自然不会再动刀兵。去年蛮王入朝,还带来了他的幼子,说要让孩子在太学读书,学中原的文化。”

“父亲,您这是把谢公的智慧,变成了更稳妥的良策。”萧佑由衷赞叹。萧桓这时又醒了,含糊道:“互市……好……玄桢当年就说过……”萧燊连忙应和:“是,父皇,这都是按您当年的意思办的。”他转头对萧佑解释:“你祖父晚年常糊涂,但偶尔也会说出当年的远见。臣做的,就是把这些远见变成现实,再修正他当年的错误。比如漕渠,谢公当年疏通过后,后来又淤塞了,臣让人在渠边种了芦苇固堤,还制定了定期清淤的制度,如今漕渠再也没淤塞过。”

萧燊扶着萧桓起身,让他靠在自己肩上,轻声说:“父皇,您看,如今西南安稳,漕运通畅,百姓都有饭吃,这都是您当年打下的基础。”萧桓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抓住萧燊的手:“朕错了……错杀了玄桢……”萧燊拍着他的背安慰:“父皇,您已经改了,您下旨平反,颁行《民本策》,这就够了。剩下的,交给儿臣和佑儿。”他转头对萧佑说:“去年有大臣奏请增派赋税修建行宫,朕当场驳回了。朕告诉他,国库的银子,要用来修水利、赈灾民,不是用来盖宫殿的。你祖父当年就是太注重排场,才听了奸臣的话,你要记住,百姓的饭碗,比皇宫的琉璃瓦金贵。”

萧佑点头,想起父亲曾说过的一件事:当年萧桓要大修皇陵,耗费白银百万两,是萧燊以“江南水灾需赈灾”为由,将银两挪用,还亲自去皇陵工地安抚工匠,说“等百姓都安居了,再修皇陵也不迟”。工匠们都感念他的仁心,不仅没闹事,还主动提出延缓工期。“父亲,孙儿听说您为了让工匠们安心,还亲自为他们改善伙食,让御膳房每天送去肉菜。”萧燊笑了笑:“工匠们也是百姓,他们流汗干活,不能让他们受委屈。就像谢公当年和工匠同吃同住,臣不过是学他的样子,做得更周全些。”

萧桓靠在萧燊肩上,渐渐又睡了过去,呼吸浅促。萧燊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软榻上,为他盖上薄毯,才对萧佑继续说:“你祖父当年的错,根源在老迈糊涂前,听不进不同的意见,又过于自负。如今他老了,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却总在梦里喊着谢公的名字,这就是他的悔悟。”他拿起《谢渊遗事》,“这卷书留给你,不是让你记住谢公的冤屈,是让你记住两个道理:一是做帝王要仁慈,给人活路;二是做帝王要聪慧,辨明是非。这两点,你祖父晚年都懂了,却已无力回天;你父亲我正在做,希望你将来能做得更好。”

萧燊取过一份漕渠修缮奏报,上面是他亲手绘制的图纸,标注着每一段的工期和工匠姓名。“你看,这是今年的漕渠修缮计划,臣沿用了谢公的‘工匠责任制’,但增加了‘赏罚分明’的条款——修得好的工匠,不仅给赏银,还能让子女入县学读书;修得差的,也不罚钱,只让他跟着老师傅学,学会了再上岗。”他指着奏报上的“无一处溃堤”字样,“去年汛期,漕渠遭遇百年一遇的洪水,却没一处溃堤,就是因为工匠们都用心修,他们知道,修好了漕渠,不仅有赏,还能保住自己的家。”

“你祖父当年派内侍去犒劳谢公,回来只说谢公‘衣沾污泥’,就疑心他作秀,这就是不聪慧。”萧燊拿起另一份卷宗,“臣去年派去漕渠的人,回来不仅说工匠们辛苦,还带回了他们的家书,上面写着‘太子殿下给我们送了棉衣,孩子也能上学了’。臣把这些家书上呈给你祖父,他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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