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金阶辩罢忠奸混,玉案翻残日月长(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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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信上日期是伪造的!”

谢渊指着密信的火漆:“岳峰的火漆里掺了朱砂,遇雪会泛红;这信上的火漆只有松香,遇雪呈灰,镇刑司库房的账目上就有同款松香采购记录!” 他抬起头,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李德全是李嵩的干儿子,镇刑司早已成勋贵构陷异己的工具,陛下明察!”

萧桓拿起笔迹比对图,岳峰奏疏里 “臣” 字的竖钩如利剑出鞘,密信上的 “臣” 字竖钩却弯如蛇形,破绽确实明显。可他盯着密信中 “粮草私库周转” 的字句,喉结滚动着问:“谢御史,岳峰在蓟辽确有私库?” 谢渊一愣,如实回道:“是边军凑的应急粮,有各卫所联名账册可查,专为防备粮道断绝,非私人仓库。”

萧桓沉默未语,疑虑虽减却未全消。这时玄夜卫指挥使匆匆入宫,甲胄上还沾着血渍:“陛下,宣府参将‘畏罪自尽’了!” 萧桓猛地拍案:“刚要对质就自尽?太巧了!” 指挥使低声道:“镇刑司的人拦着不让查,说参将喝毒酒而亡,死前留了认罪书,字迹…… 与密信如出一辙。”

谢渊急道:“定是杀人灭口!请陛下开棺验尸,毒酒的来源一查便知!” 李嵩的声音却从殿外传来:“边将畏罪自尽是常事,开棺验尸恐惊扰亡灵,寒了边军之心!” 萧桓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岳峰甲胄上的霜花仿佛就在眼前,那融化的水痕像极了此刻的疑虑 —— 明明看得见痕迹,却抓不住实质。

萧桓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殿外勋贵的喧哗与谢渊的辩解在脑中交织成乱麻。他想起永熙帝平定萧烈叛乱后,在诏狱署写下的 “边将不可信,兵权不可纵”,那字迹至今刻在御书房的匾额后。无论密信真假,岳峰在边将中的威望已让勋贵忌惮,这颗疑虑的种子,终究是埋下了。

“传旨岳峰。” 萧桓的声音带着疲惫,“即刻回京述职,京营兵权暂交副将代管,宁武关防务交宣府总兵接管。” 李德全在旁连忙应诺,眼底闪过一丝得意,这道旨意虽未定罪,却已将岳峰置于险境。

宁武关的城垣上,岳峰正指挥士兵修补缺口,雪花落在他的甲胄上,瞬间融化成水。接旨的那一刻,他握着圣旨的手指微微颤抖,甲胄上的冰碴簌簌掉落:“陛下终究是疑我了。” 亲卫急道:“都督,这是调虎离山计!您一离开,宁武关就危险了!” 岳峰望着京师方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将城防图交给副将:“我若不回,才真成了他们口中的叛臣。”

风雪掠过宁武关的断墙,岳峰翻身上马,背影在漫天风雪中越来越小,而紫宸殿的烛火下,那封伪造的密信还压在御案一角,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君臣之间,也压在大吴的边防线上。

十一月初七早朝,李嵩率先发难:“岳峰接旨三日未归,分明是心虚!请陛下下旨缉拿!” 谢渊立刻反驳:“宁武关刚退敌,交接防务需时日,何来心虚?” 两人在殿上争执,勋贵与言官分成两派,唾沫星子溅在金砖上,与未干的雪水混在一起。

萧桓坐在龙椅上,听着下方的争吵,目光落在御案的密信上。他忽然问:“玄夜卫查李德全与李嵩的往来账册,可有结果?” 指挥使上前奏报:“李德全上月从李嵩府中领了纹银五百两,说是‘赏赐’。” 李嵩脸色发白,辩解道:“是…… 是赏他办事勤勉。”

谢渊趁机呈上参将的尸检报告:“毒酒里掺了镇刑司特制的鹤顶红,只有李德全能调动。” 证据链渐渐清晰,可萧桓看着 “岳峰未归” 的急报,心里的疑虑又冒了出来 —— 若真无辜,为何迟迟不归?他挥挥手:“再等三日,三日内不到,便派缇骑‘请’他回京。”

岳峰在回京途中收到宁武关急报:“李嵩门生接管京营,士兵口粮减半。” 他勒住马缰,望着漫天风雪,忽然明白这是逼他叛乱的圈套。亲卫递上蓟辽总兵的密信:“诸将愿随都督清君侧!” 岳峰将信撕碎,雪片落在他花白的鬓角:“清君侧?那与叛臣何异?”

他写下血书:“臣岳峰此生忠君护边,若有二心,天诛地灭!今愿回京受审,只求陛下勿信谗言,善待边军。” 血书由缇骑快马送京,萧桓见信时,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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