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 休言孤愤无回应,青史长铭不朽身(6 / 8)
下泣血陈词的秦飞与周显(周显已出列证实秦飞所言),心中已有了决断。他最忌权臣结党,如今石迁、徐靖权势日盛,魏进忠虽得宠,却也需敲打。最终,他沉声道:“石迁革去镇刑司提督之职,降为庶民;李德全滥用职权,降为从三品;魏卿既不知情,便罚俸一年,闭门思过;徐靖罪大恶极,即刻斩立决!”
秦飞攥紧怀中的龙纹铜扣,指节被硌得发白——谢渊的冤屈虽得以昭雪,可真正的幕后黑手魏进忠仍稳坐朝堂,镇刑司也未彻底清算,这场党争,远未结束。
徐靖于西市伏诛当日,首级悬于正阳门三日,以慰谢渊等忠良之魂。李默、张彪等爪牙尽数被斩,石崇因“畏罪潜逃”被全国通缉,诏狱内外终于暂歇哀嚎。可这份安宁不过半日,魏进忠便上疏举荐自己的义子魏忠良接任诏狱署提督,理由是“忠良可嘉,通晓刑狱”——天德佑帝念及魏进忠“揭发奸佞”之功,当即准奏。
与此同时,魏进忠以“镇刑司需整顿”为由,亲自接管石迁留下的职权,将镇刑司旧吏中不服者尽数贬斥,安插自己的亲信;又力保李德全,虽将其降职,却仍让他主持理刑院事务,只是将理刑院品级提至从一品,与玄夜卫对等——自此,三大特务机构中,镇刑司归魏进忠直管,理刑院由李德全把控,唯有玄夜卫在周显手中,成了魏进忠的眼中钉。
魏忠良上任诏狱署提督那日,魏府门前车水马龙,鎏金礼盒堆得比人还高。这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着从二品官袍,腰间玉带是魏进忠所赐,站在诏狱署门前接受属官朝拜时,眼神中的狠厉与徐靖如出一辙。他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将徐靖的旧部全部革除,换上魏进忠的亲信,同时效仿徐靖,修改诏狱规矩:“所有人犯审讯,需先报我与魏公过目,方可定案。”
周显得知后,忧心忡忡地找到秦飞:“魏忠良比徐靖更难对付,他是魏进忠的义子,行事毫无顾忌。玄夜卫北司已有三名番子被他以‘私通谢党’为由抓走,我去要人,他竟说‘少保大人若要干涉诏狱事务,需陛下亲批’。”秦飞刚从忠烈祠回来,谢渊的墓碑前新添了一束寒梅,他握紧怀中的龙纹铜扣:“周大人放心,我已联络刘玄大人,他正在收集魏忠良与李德全勾结的证据。”
魏进忠的布局比所有人预想的都快。魏忠良站稳脚跟后,立刻与李德全联手,以“整顿吏治”为名,将御史台三名曾依附徐靖的官员革职,转而由李德全推荐的亲信接任;镇刑司方面,魏进忠提拔石迁的旧部蒋忠贤任镇刑司次长,掌旧档管理——蒋忠贤曾是石崇的副手,参与过构陷谢渊,如今见风使舵投靠魏进忠,将石迁与石崇的私怨尽数告知,成了魏进忠掌控镇刑司的棋子。
玄夜卫的变动更令人心惊。魏忠良以“南司需加强管控”为由,推荐张彪的堂弟张豹任南司千户,接管缉捕大权。张豹比张彪更狠辣,上任首日就以“私藏谢党书信”为由,抓了北司两名与秦飞交好的番子。秦飞怒闯南司要人,却被张豹以“无陛下德佑帝手谕”拦在门外:“秦大人,如今南司事务归魏提督直管,您要带人,需得魏公与魏提督点头。”秦飞气得拳头攥出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番子被拖入刑房,次日便传出“畏罪自戕”的消息。
刘玄得知后,连夜约秦飞、周显在府中密谈。书房内烛火摇曳,刘玄指着案上的账册:“这是蒋忠贤当年协助石崇篡改谢渊文书的证据,还有李德全挪用理刑院经费的明细,与魏忠良私卖诏狱‘特赦名额’的记录。这些证据虽不能扳倒魏进忠,却能先除魏忠良与李德全这两个爪牙。”
周显拿起账册翻看,手指微微颤抖:“这是铁证,可递上去的人需有必死的决心。蒋忠贤是镇刑司次长,掌旧档,若被他反咬一口,我们都难逃干系。”秦飞站起身,目光坚定:“我去。谢大人为忠死,我为忠谏,虽死无憾。”周显也跟着站起:“我与你同去,我是从一品少保,陛下多少会给几分薄面。”
几人正商议间,门外突然传来轻响,老管家慌张进来禀报:“大人,理刑院的番子在府外徘徊,像是在监视。”刘玄脸色一变,立刻将账册塞进炭盆旁的密格:“看来蒋忠贤已察觉我们的动作,他掌镇刑司旧档,知晓我们当年为谢大人翻案的事。”烛火跳动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