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 休言孤愤无回应,青史长铭不朽身(4 / 8)
”一条后添上“需经提督画押方可上报”,硬生生将周显的权力架空。看着张彪等人在堂下躬身行礼,徐靖的目光投向御史台的方向——谢渊当年端坐御史台,一纸弹章便令百官失色的威势,夜夜入他梦境。他握紧拳头,指节发白:“那位置,迟早是我的。”石崇将这一切密报石迁,石迁暗忖:“徐靖野心不小,待他与魏公生隙,便是我除他之时。”
为牢牢攀住魏进忠,徐靖将主意打到了边军粮饷上。天德佑三年冬,朝廷拨给宣府的十万石粮草、五千套冬衣运抵南司辖地时,他直接命人扣下大半,转手卖给漠北商贩。寒衣换得的十万两赃银,他一分未留,五万两装入鎏金礼盒送入魏府,余下五万两则悄悄用来招募私兵——此事他特意瞒着石迁,只让张彪暗中操办。
城郊密林深处,他开辟了隐秘训练场,私兵们身着玄色劲装,手持挪用的玄铁弯刀与连弩,日夜操练。徐靖还让人仿制了玄夜卫令牌,方便私兵在城中行动。此事被户部尚书刘焕察觉——核查粮饷时,宣府实收数目与账面差了近七成。刘焕连夜草拟奏折,欲弹劾徐靖,却被门生死死拦住:“老师,谢大人的下场就在眼前,石提督与理刑院李总管都护着他,您这是自投罗网!”
刘焕望着案上的奏折,终是长叹一声,将其投入炭盆。火光映着他苍老的面容,满是无力。而这一切,早已被徐靖安插在户部的眼线报了上来。他拿着密报笑了,对魏进忠道:“刘焕是三朝元老,硬扳动不得,但其子在江南任知府时贪墨甚多,待时机成熟,便可借此事将他拉下马。石提督那边,我已说通,由镇刑司出‘罪证’。”魏进忠抚着胡须点头:“徐卿心思缜密,此事便交你去办。李德全那边,我会打招呼,让理刑院配合。”
徐靖回到府中,打开紫檀木匣,里面整齐码放着三册账册,记录着百官的把柄,石迁与石崇的私怨、李德全贪墨内府银两的证据也在其中。他提笔在刘焕的名字旁画了个圈,眼中满是志在必得——权力的滋味,比酒更烈,一旦沾染上,便再也戒不掉。
徐靖总有些不安——当年构陷谢渊时,石崇借用了罪臣旧印,镇刑司文勘房里仍存着石迁的旧印拓片,若有人拿拓片与“谢渊通敌书信”比对,伪造的痕迹便会暴露无遗。他越想越怕,当即以“清查谢党伪证,杜绝余孽翻案”为由,带着张彪等人闯入文勘房,却被掌旧档的石崇拦在门外。
“徐大人,镇刑司旧档需石提督手谕方可调取,你这般行事,未免越权。”石崇冷着脸,身后镇刑司旧吏都按刀而立。徐靖早有准备,掏出魏进忠的手令:“魏公亲批,石提督那边我已报备。”石崇接过手令细看,终是侧身让开——他虽不满徐靖插手镇刑司事务,却不敢违逆魏进忠的意思。
文勘房主事张启是个耿直人,见他们翻查谢渊相关档案,立刻上前阻拦:“徐大人,石大人有令,旧档不得私动!”张彪二话不说,一脚将张启踹翻在地,靴底踩在他脸上:“瞎眼东西,魏公的手令就是规矩!”张启挣扎着嘶吼,却被张彪用刀柄砸断了三颗牙,满嘴是血倒在地上。
亲卫们将所有与石迁、谢渊相关的档案捆成大包,扛回徐府。当夜,徐府后院燃起大火,他亲自将拓片与档案一张张投入火中。纸页燃烧的噼啪声里,火星溅在他脸上,他却笑得癫狂:“谢渊,你看清楚,这就是与我作对的下场!连一点痕迹,我都不会给你留下!”石崇得知档案被烧,气得摔碎茶盏,却只能对石迁道:“徐靖有魏公撑腰,我们暂不能动他。”
火光映着漫天飞雪,灰烬被风吹得四散。被软禁在文勘房的张启,望着窗外的火光泪流满面——那是谢渊翻案的最后希望,如今尽数化为乌有,只余下满室狼藉与刺骨寒意。
谢渊死后一年,魏进忠果然履行承诺,上疏举荐徐靖任御史大夫。天德佑帝对魏进忠言听计从,当即准奏。徐靖身着绯红官袍,第一次踏上御史台大堂时,百官分列两侧朝拜,他站在当年谢渊的位置上,俯视着下方躬身的人群,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从二品的诏狱署提督,终是熬成了正三品的御史大夫,离权力巅峰只差一步。
“今后凡弹劾奏折,需先经本官过目,方可呈递陛下。”他的声音洪亮,回荡在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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