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曩昔贤良执宪锋,肃贪除弊正朝风(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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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饭,直接向都察院和陛下奏报。此次江南查案,巡按御史在松江府的茶馆里听百姓抱怨‘赵知府的田比天还宽,连河埂边的地都占了’,才顺藤摸瓜查出赵显强占良田百亩的罪证,连地契上的假印章都找到了。”

“谢公不仅敢查贪腐,更懂‘权力制衡’的道理,知道巡按权力太大也会出问题。”楚崇澜恰好入殿商议政务,接过话头,他指着章程里“巡按复核”的章节,“他担心巡按御史为了邀功而屈打成招,便又设立‘巡按复核制’。巡按查出的案件,必须将人证、物证、供词一并移交都察院,由都察院联合大理寺、刑部共同复核,三方都认可才能定案,少一份证据都不行。当年苏州巡按曾误判一名秀才贪腐——只因秀才与贪官是同乡,巡按便主观臆断。多亏三法司复核时发现供词是屈打成招的,才为秀才平反。那秀才后来还感念谢公的制度,捐钱在苏州办了学堂,教百姓识字懂法。这种‘查核分离’的制衡之法,正是我们如今查案最需要的,既能防止贪腐漏网,又能避免伤及无辜,守住司法的公正。”

萧桓接过梁昱递来的巡按记录,泛黄的纸页上,谢渊的暗访笔记字迹潦草却清晰,墨汁因当时的急雨有些晕开,却字字扎心:“松江府知府赵显,强占良田百亩,以‘赈灾购地’为名,每亩只给十文钱——十文钱连半袋糠都买不到,百姓敢怒不敢言,有老者反抗,被他抓进大牢打了三十大板”“杭州知县林锐,克扣赈灾粮三成,换银钱贿赂上司,灾区百姓只能吃树皮观音土,而他府里却天天吃酒肉”——这些字句,与如今查抄的温良案宗几乎如出一辙,连“克扣三成”的比例都一样。“谢公当年揪出的赵显、林锐,与如今的温良、赵康,都是一群啃食朝廷根基的蛀虫,”萧桓捏紧了纸页,指腹被边缘硌得发红,“只是当年有谢公铁腕整治,如今,该轮到朕接过这把‘治腐之刀’了。”

巡抚南畿的钟铭刚从江南归来,官袍还带着江南的水汽和稻花香,听闻殿内谈话,当即上前复命,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陛下,臣此次巡抚南畿,完全效仿谢公微服私访——不带随从,不亮官牌,只扮作教书先生,走村串户。在松江府的老茶馆里,听到百姓传唱一首民谣:‘谢公来,贪官逃;谢公去,清风留;谢公精神在,百姓不发愁’。臣问过旁边的白发老者,才知是当年谢公查处赵显后,百姓自编自唱的,唱了二十年,连孩童都能背下来。老者说‘谢公当年给我们讨回了田地,如今朝廷又给我们派来清官,这日子才有盼头’。可见百姓心中有杆秤,谁为他们着想,他们便把谁刻在心里,这份期盼,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萧桓的眼眶微微发热,他抬手摩挲着《御史巡按章程》上谢渊的手书,指尖能感受到墨迹干涸后的凹凸质感,那是一位老臣用一生心血写就的忠诚。“百姓的期盼,便是朕的使命,也是谢公的遗愿。”他沉声道,“传旨都察院,将谢公的《巡按心法》即刻刻印五百本,分发至每一位御史手中,让他们奉为圭臬,日日诵读。告诉他们,巡按不仅是查案的官,更是百姓的青天,若敢徇私枉法、辜负百姓,朕定斩不饶,绝不姑息!”

刑部尚书郑衡在大理寺复核温良案的供词时,笔尖一顿,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谢渊审理“吏部侍郎贪腐案”的情景——那场景与如今竟如此相似,他当即捧着当年的案宗入宫,对萧桓道:“陛下,温良的狡辩之词,与当年的吏部侍郎张敬如出一辙,都说是‘下属瞒着自己做的’‘不知情’。天启八年,张敬任吏部侍郎,利用掌管官员考核的权力,收受贿赂,将二十余名行贿者违规提拔至要职,其中不乏无才无德的纨绔子弟,连一个只会写自己名字的富家子都当了县令。谢公接到御史举报后,不等张敬反应,当即带人查封吏部的升迁档案,连夜核对——档案柜的锁都被他亲自砸开,带着御史们核对了三天三夜,终于找出了张敬篡改考核记录的铁证,连他改字时用的朱砂都和档案房的不一样。要知道,张敬是前阁老张彦的独子,张彦当年辅佐先帝登基,功劳卓着,满朝官员都劝谢公‘网开一面,给老阁老留个体面’,可他偏不。”

“谢公常说‘法者,国之公器,是天下百姓的依靠,不是权贵的保护伞,岂容权贵私用’。”郑衡将谢公当年的判词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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