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不慕繁星灿,偏怜静夜时(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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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陈言斩立决的第三日,钱溥在清点其遗物时,指尖触到官袍夹层的硬物——一本油布包裹的账本,纸页泛黄却字迹清晰,除记录与兴源粮行的交易,还标注着“温主事”“刘郎中”“漕运王副使”等名字,旁附银钱数额与“盐课”“河工”“升迁”等字样。

“这不是简单的个人贪腐。”钱溥捧着账本直奔苏州按察使司,顾彦刚审完陈言亲信,见账本上的名字瞳孔骤缩:“温主事是吏部文选司的温良,刘郎中是工部营缮司的刘启,王副使是方泽侍郎手下的王承——跨着三个部,这是一张大网!”

八百里加急密疏连夜送抵京城,虞谦晨起接到密疏,未及梳洗便闯入紫宸殿。萧桓看着账本上的连环勾稽,指节攥得发白:“陈言一个五品郎中,敢动赈灾银,原来是背后有人撑腰。传朕旨意,三法司牵头,联合吏部、户部、工部,彻查此案,无论牵涉到谁,一查到底!”

沈敬之得知消息,当即令吏部左侍郎温庭玉封存文选司档案:“温良是你堂侄,你避嫌,让陆文渊牵头查。”温庭玉脸色铁青,躬身领命:“臣以家族名誉担保,绝不姑息。”徐英则在户部设“查账专班”,由王砚主理,彻查盐课、漕运账目。

三法司联席会议上,郑衡拍案定策:“刑部查刑名,都察院抓嫌犯,大理寺核证据。户部盯紧银钱流向,吏部厘清官员关联,工部核查工程质量——各司其职,互为印证,绝不能让这条贪腐链断在任何一环!”

冷萤

夏夜幽林暗,孤萤照路歧。

微光凝冷露,瘦影舞寒枝。

不慕繁星灿,偏怜静夜时。

随风寻旧梦,隐没草丛迟。

王砚带着账房先生进驻户部银库,将陈言任内的盐课、漕运账目逐页比对。“这里不对劲,”他指着“盐课分户账”上的一笔记录,“天启十三年,江南盐课少缴五万两,经办人是秦焕侍郎手下的主事李嵩,而这笔钱的去向,指向了京城‘聚福钱庄’。”

钱溥奉命核查钱庄,乔装成富商找到掌柜:“我要取‘温记’的存银。”掌柜眼神闪烁:“没有这个户头。”钱溥亮出鎏金监察牌,掌柜顿时瘫软:“是吏部温主事的暗账,他每月都来存银,来源有盐课、漕运,还有工部的工程款。”

陆文渊在吏部档案中发现,温良五年间违规提拔了七名官员,其中就包括陈言和工部的刘启。“这些官员的任职地,全是盐课丰厚、漕运繁忙的地方,”陆文渊将档案呈给沈敬之,“温良收了他们的贿赂,再利用职权给他们安排‘肥缺’,形成利益闭环。”

虞谦派御史抓捕温良,却发现他已弃官潜逃。“他肯定是收到风声了,”虞谦分析,“从钱庄记录看,他上周刚取走十万两银,大概率是往江南逃,顾彦在浙江,让他立刻布控。”顾彦接到命令,当即封锁浙江各码头,设卡排查。

三天后,温良在杭州码头被抓获,随身行李中除了银两,还有一封写给工部侍郎陶岳的信,信中提到“河工款已按约留三成”。虞谦看到信,眉头紧锁:“连二品侍郎都牵扯进来了,这张网比我们想的还要大。”

秦焕得知下属李嵩牵涉贪腐,主动向徐英请辞:“是臣监管不力,愿承担罪责。”徐英却摆手:“你先戴罪立功,和王砚一起查盐课。李嵩是你的下属,你最了解他的行事风格,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秦焕带着王砚找到李嵩的私宅,在书房暗格中搜出一本“黑账”,上面详细记录了每年截留盐课的数额,以及分赃名单——除了温良、陈言,还有户部右侍郎方泽的副手王承。“王承负责漕运调度,他给盐商开绿灯,盐商则把好处费分给他和李嵩。”秦焕解释。

钱溥在漕运码头找到王承的亲信,晓以利害:“现在主动招供,还能从轻发落,要是等三法司定罪,就是斩立决。”亲信吓得魂飞魄散,供出王承与陈言勾结,用“漕运损耗”的名义截留粮食,再高价卖给粮商,所得赃银与温良、刘启平分。

方泽得知王承涉案,气得浑身发抖:“我推行漕运改革,就是为了杜绝贪腐,没想到身边藏着这样的蛀虫!”他主动将王承的任职记录、漕运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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