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自此逍遥,不羁江湖(3 / 7)
甩在周士弘脸上,纸页砸得他脸颊生疼,“你勾结刘谦,妄图复辟魏党,残害百姓,罪该万死!”周士弘瘫坐在地上,脸色从青紫变成惨白,再也说不出一句硬气话。
漕运码头重新开放时,百姓们燃放鞭炮欢呼,鞭炮碎屑落满码头的青石板,像铺了一层红毡。方泽亲自押着新一批漕粮靠岸,穿着藏青色户部官袍的他,踩着跳板快步上前,看着“漕粮直运”的杏黄旗帜升起,对李董笑道:“徐英大人刚传信来,追回的百万两赃银,先补漕运损耗,再拨五千两给你修农桑学堂,还要给陈安升为正六品劝农官。”李董望着正在卸粮的百姓,有抱着粮袋哭的老妇,有欢天喜地的孩童,他的眼眶也红了:“多谢朝廷撑腰,这下苏州百姓的粮袋,总算稳了。”
邵峰带着蒙傲的军令和二十名亲兵抵达西北银川都护府时,赵烈正对着空荡荡的军屯粮仓发愁。粮仓的木架上只堆着寥寥几袋麦子,墙角的老鼠窜来窜去,啃咬着散落的麦壳。“邵侍郎,你可来了!”赵烈握住他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张彪以‘军屯误战’为由,克扣了军屯的万两农具银和千石粮种,说‘士兵该练弓马,不是学种地’,还煽动新兵抱怨,昨天有三个士兵就闹着要回京。”话音刚落,羌民木扎尔便骑着快马赶来,身上的羊皮袄沾着沙砾,急声道:“赵将军,张将军不让我们羌民帮军屯,说会耽误放牧,可我们想跟着种新麦啊!去年军屯的新麦磨出的面,比旧麦香多了!”
邵峰当即在都护府召集将领议事,张彪穿着绣着虎头的铠甲,傲气十足地站在堂中,双手抱胸,靴尖踢着地面的碎石:“邵侍郎,军屯就是文官瞎折腾!咱们守边靠的是弓马刀剑,不是锄头犁耙!当年我在贺兰山击退鞑靼十万大军,靠的可不是种麦子!”邵峰将蒙傲的军令“啪”地拍在桌上,军令上的朱印鲜红刺眼:“陛下有旨,军屯是边防根基,粮草自给才能御敌,不用等内地运粮,才能打持久战!你克扣军屯银,变卖农具,导致军屯停滞,就是通敌!”张彪脸色一变,却仍嘴硬:“我是先皇亲封的忠勇伯,你敢动我?”
“先皇旧部更该守规矩!”堂外传来一声怒喝,蒙毅带着几名军屯老兵闯入,老兵王二柱捧着满满一袋新麦,麦粒饱满金黄,放在桌上哗啦啦作响:“这是去年军屯种的新麦,一亩收了三石,够咱们都护府士兵吃三个月,不用等内地运粮!张将军,你克扣的银钱,是不是给你儿子在京中买了三进的宅院,还纳了两个小妾?”这话一出,将领们哗然——张彪儿子在京中挥霍的事,早有风声,只是没人敢说。王二柱接着道:“我儿子就在京营当差,亲眼看见你家公子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小妾逛街,那马还是用军屯银买的!”
邵峰当即下令接管张彪的军需权,又请赵山带着柳恒送来的新麦种,在都护府外的空地上演示“分段育苗法”:“大家看,这新麦耐旱,种在烽火台周边的沙土地里也能长,既不耽误守边,又能收粮。”蒙毅则带着士兵去修水渠,扛着铁锹锄头,在沙地上挖沟:“咱们筑烽火台防鞑靼,种麦子防饥馑,两手都要硬!去年冬天大雪封山,要是没有军屯的存粮,咱们多少兄弟要冻饿而死?”士兵们听着这话,纷纷放下抱怨,拿起了农具。
半月后,军屯的麦苗破土而出,嫩绿的芽尖顶着晨露,在阳光下格外鲜亮。张彪因克扣军饷、阻挠新政被押解回京,临行前看着田地里的麦苗,脸色灰败。此时鞑靼探子骑着快马在边境窥探,看到烽火台旁连绵的麦田和忙碌的士兵,吓得立刻回撤——他们最忌惮的就是大吴边军粮草充足。赵烈站在烽火台上,望着远处的贺兰山,对邵峰笑道:“蒙帅说的对,军屯稳,边防才稳。这下张彪的旧部,都跟着学种地了,还有几个将领跟我申请,要把家眷接来,在军屯旁边安家。”
徐英在户部衙署的偏院设下“核账堂”,二十盏油灯彻夜通明,账册堆得比人还高,墨汁的味道混着浓茶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周霖、王砚带着二十名经验丰富的账房先生,正趴在桌上核对魏党遗留的盐铁账册,手指在算盘上飞快拨动,发出“噼啪”声响。“这册天启五年的盐课账有大问题,”王砚用针挑开模糊的字迹,露出被刮去后重写的痕迹,“原本该记‘实收盐课八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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