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 此心此志,至死不渝(3 / 9)
,加太保衔,兼领御史台,总领全国军政与朝政监察。
永熙帝临终前,病榻设在暖阁,窗外寒梅怒放,暗香浮动。帝亲执他的手,气息微弱却目光恳切:“谢渊,朕观你忠勇笃实,今将江山托付于你,务必守京师、安万民、除奸佞,莫负朕望。” 谢渊免冠叩首,额头触地,声音哽咽却坚定:“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负陛下,不负江山,不负童年初心!” 暖阁内的檀香与窗外的梅香交织,成为他心中最深刻的记忆。
回忆至此,谢渊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寒风依旧在刑场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与枯草,打在他的囚服上。高台上的徐靖见他神色动容,以为他心生悔意,上前一步,阴柔地说:“谢渊,事到如今,你若肯认罪,指认岳谦、秦飞等‘谢党’成员,我便奏请陛下,饶你家人不死,如何?” 谢渊转头看向徐靖,目光锐利如刀:“徐靖,我一生坚守初心,忠君爱国,光明磊落,通敌谋逆之罪,纯属子虚乌有!你与魏进忠等奸佞,官官相护,构陷忠良,祸乱朝纲,才是真正的罪该万死!”
谢渊的思绪从仕途回忆拉回现实,直面眼前的绝境,刑场的肃杀之气愈发浓重。乌云更低了,仿佛要压到人的头顶,寒风卷着冰粒,打在脸上生疼,远处的钟楼轮廓模糊,如同一尊沉默的巨兽,见证着这场忠奸对决。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今日的处境,全是魏进忠、徐靖等奸佞精心策划的阴谋。天德元年,他弹劾魏进忠卖官鬻爵,徐靖克扣军饷,石崇强占民田,触怒了徐党核心利益。从那时起,魏进忠便联合徐靖、李嵩、石崇等人,暗中策划构陷,欲将他除之而后快。
他们先是伪造密信,用的是劣质宣纸,墨色暗沉,与他平日所用的贡纸浓墨截然不同。信中称他与北元勾结,约定 “若得事成,裂北疆以酬”,笔迹刻意模仿他的风格,却因心慌而显得滞涩,完全没有他平日的铁画银钩。再篡改户部账目,将赈灾粮饷的去向改得模糊不清,谎称他私挪粮饷,中饱私囊。最后买通诏狱署狱卒,对与他有往来的官员严刑逼供,诏狱之内,阴暗潮湿,刑具林立,血腥味与霉味交织,无数官员在酷刑之下屈打成招,伪造供词,指认他 “结党营私,谋逆篡位”。
按《大吴官制》,重案需经三法司会审,需祭告太庙,需报请皇帝复核。可魏进忠等人却绕过所有程序,凭借手中的权力,压制三法司的异议,仅凭伪造的证据与逼供的供词,便说服德佑帝下旨,将他打入诏狱。诏狱的囚室狭小阴暗,墙壁上渗着水珠,地面潮湿冰冷,唯一的小窗透进昏沉的光,勉强照亮室内的石床与石案。他在诏狱中,遭受了种种酷刑,鞭笞、烙铁、水牢,身上伤痕累累,却始终没有认罪。
他知道,自己一旦认罪,不仅会身败名裂,还会牵连岳谦、秦飞等忠直之臣,让徐党奸佞更加肆无忌惮。他想起童年时父亲对他说的话:“渊儿,为官之路,布满荆棘,若遇险境,当坚守本心,宁死不屈。” 他想起永熙帝临终前的嘱托,想起北疆将士的期盼,想起百姓们的爱戴,心中便充满了力量,无论酷刑如何残酷,都无法让他动摇。
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曾冒死潜入诏狱,为他验看罪证。张启身着夜行衣,借着夜色的掩护,避开狱卒的巡查,悄悄溜进他的囚室。囚室内的霉味与血腥味让张启几欲作呕,他看着谢渊身上的伤痕,眼中满是悲愤。他拿出伪造的密信,借着小窗透进的微光,对他说:“谢大人,此信笔迹与您平日笔迹迥异,墨色也与您常用墨汁不同,明显是伪造的!户部账目也有篡改痕迹,我已将证据记录下来,定会为您洗刷冤屈!” 谢渊看着张启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感动,他知道,自己并非孤军奋战。
高台上的魏进忠见谢渊始终不肯认罪,心中满是愤怒与无奈。他对着刑场外围的百姓,厉声喊道:“诸位乡亲,谢渊通敌谋逆,罪该万死,证据确凿,不容狡辩!你们若再为他鸣冤,便是同罪!” 可百姓们却无一人退缩,他们手中拿着艾草与鲜花,在寒风中微微晃动,纷纷喊道:“谢大人是忠臣!我们相信谢大人!” 声音震天,在刑场上空回荡,与寒风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谢渊看着刑场外围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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