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 此心此志,至死不渝(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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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直言敢谏之臣,当念及父亲名字时,父亲出列叩拜,声音洪亮如钟:“臣谢远,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 那一幕,如烙印般刻在谢渊心头,连同殿外的晨光、殿内的檀香,一同定格成永恒。

他仰头望龙椅上的泰昌帝,见帝嘴角含笑,温言勉励:“朕观汝子眉目清朗,日后必成大器。愿汝父子皆以忠为本,以民为念,辅佐大吴,长治久安。” 父亲躬身谢恩,转身时,眼中闪着泪光,对他轻声道:“渊儿,记住今日之景,帝王之威在德不在权,臣子之责在忠不在位。他日你若为官,当如泰昌帝所言,以忠为本,以民为念。” 那时的谢渊似懂非懂,却用力点头,将 “忠”“民” 二字,深深埋进心底,连同那缕温暖的晨光,一并藏在记忆深处。

回忆如潮退去,谢渊的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笑。寒风卷着冰粒打在脸上,冰冷刺骨,将他拉回现实。高台上的魏进忠见他神色微动,以为他心生畏惧,厉声笑道:“谢渊,事到如今,你还在做什么春秋大梦?昔日的朝堂荣光,早已是过眼云烟!” 谢渊缓缓抬头,目光澄澈而坚定,没有丝毫惧色,只有对初心的坚守,对奸佞的嘲讽。他知道,无论时局如何变迁,无论处境如何艰难,童年时在奉天殿立下的誓言,永远不会改变。

谢渊的思绪顺着回忆延伸,从童年的朝堂场景,落到自己数十年的仕途生涯,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幕幕过往的画面,连带着彼时的环境气息,都清晰可辨。

永熙元年,他以状元登第,选入翰林院为编修。彼时的翰林院,窗明几净,院中梧桐成荫,每到夏日,蝉鸣阵阵,与笔尖划过宣纸的 “沙沙” 声相伴。初入仕途的他,牢记父亲教诲与童年誓言,以 “忠”“民” 二字为行事准则。翰林院人才济济,却也暗流涌动,部分官员依附权贵,结党营私,常在花廊下窃窃私语,谋划私利。而他却独守本心,每日埋首书海,研学经史,草拟奏折时直言敢谏,哪怕得罪权贵也在所不惜。很快,他的耿直与才华便得到永熙帝的赏识,常被召入便殿议事。

永熙三年,他因弹劾吏部侍郎张文贪赃枉法,被外放地方任县令。离京那日,天降细雨,京城西门外的长亭笼罩在烟雨之中,友人送行时皆面露忧色,劝他:“谢编修,张文乃李嵩亲信,你今日弹劾他,明日便会遭报复,何必自讨苦吃?” 谢渊却正色道:“为官者,当为百姓做主,若见贪腐而不言,与奸佞何异?我童年入觐,亲闻泰昌帝训诫,岂能因畏惧报复而违背初心?” 雨水打湿了他的青衫,却浇不灭他心中的信念。

到地方后,他所任职的县城贫瘠不堪,县署破旧,院墙斑驳,院中杂草丛生。他二话不说,卷起衣袖,带头除草修院,兴农桑,平冤狱,减赋税。春日里,他踏着田间泥泞,教百姓耕种新的粮种;夏日里,他顶着烈日,在河堤上与百姓一同加固堤坝;秋日里,他走遍村落,查验粮收;冬日里,他冒着严寒,为孤寡老人送去棉衣粮米。短短三年,便将一个贫瘠之地治理得民富粮足,百姓们为他立生祠,祠前的松柏郁郁葱葱,如他的政绩一般,深入人心。

永熙七年,北疆告急,北元铁骑叩关,烽燧传至京师,举朝震恐。永熙帝召他回京,任兵部侍郎,协理边防事务。彼时的北疆,朔风凛冽,黄沙漫天,军营帐篷在风中瑟瑟发抖,将士们身着单薄的铠甲,冻得嘴唇发紫。兵部被魏进忠的亲信把持,军饷克扣,甲仗朽坏,将士们怨声载道。谢渊到任后,立刻着手整顿,清查账目,弹劾贪腐,补发军饷,修复甲仗。他宿在军营,与将士们同卧冻土,同饮雪水,同餐干饼,帐外风雪交加,帐内却因他的到来而暖意渐生。

有人劝他:“谢侍郎,魏大人势大,你如此行事,恐会得罪他,日后难以立足。” 谢渊却道:“我掌兵部事务,当对将士负责,对江山负责,岂能因畏惧权势而置北疆安危于不顾?童年时在奉天殿所见,百官效忠,帝王勤政,今日我若退缩,便是辜负了先帝期望,辜负了童年誓言。” 他的所作所为,很快便触动了魏进忠的利益,魏进忠联合徐靖,多次在永熙帝面前诋毁他,称他 “刚愎自用,结党营私”。幸得永熙帝明察秋毫,不仅没有降罪,反而晋升他为兵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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