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残萼凝霜压碧枝,春涧无声雪覆溪(3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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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有的捋袖扬声,有的躬身叩拜,有的相互递着眼色,欢呼声、叩拜声交织在一起,如聒噪的鸦群,撞得殿梁嗡嗡作响,与殿外的风雪声形成刺耳的呼应。他们的言行举止,处处透着官官相护的默契,每一个人都在借这桩 “大功” 表功、争权,试图在权力网络中抢占更有利的位置。御座之上,萧桓面无表情,看着徐党众人的狂欢,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保住帝位的 “安心”,也有牺牲忠良的愧疚,却终究没有开口阻止。

内阁首辅刘玄身着绯色官袍,花白的胡须剧烈颤抖,他猛地抬手扶住身前的朝笏,指尖死死攥着象牙板,指节泛白,几乎要将那坚硬的板材捏碎。浑浊的眼中蓄满泪水,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滚落,滴在朝服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如同一道道淌血的伤口。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一声嘶哑的哽咽,最终只能重重闭眼,肩膀剧烈耸动,满是无力与悲痛。

作为三朝元老,刘玄亲眼见证了谢渊的功绩:青木之变死守京师,晋豫大旱活万民,整顿边军安北疆,每一件都足以载入史册,光耀千秋。他深知谢渊的为人,一生忠君爱国,两袖清风,所谓 “通敌谋逆”“私挪军需” 不过是徐党的污蔑。此前,他曾多次上书为谢渊辩冤,请求陛下令三法司会审,却都被徐党以 “证据确凿”“舆情汹涌” 为由驳回,甚至遭到镇刑司密探的暗中监视,府中往来信件都被秘密查验,人身安全岌岌可危。

“陛下!” 刘玄猛地睁开眼,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依旧挺直了佝偻的脊背,声音嘶哑却带着坚定,“谢渊乃国之柱石,青木之变守京师,晋豫大旱活万民,功绩卓着,天下皆知!所谓‘通敌谋逆’之罪,并无确凿证据,三法司尚未会审,何以仓促定斩?且祖制秋决,陛下废之,恐动摇国本,寒天下忠臣之心啊!” 他明知此刻进谏无异于以卵击石,却仍不愿放弃最后的努力,试图以祖制和谢渊的功绩打动萧桓。

徐靖闻言,立刻起身反驳,清瘦的脸上满是不屑:“刘大人此言差矣!谢渊罪证确凿,诏狱署已审讯多日,证人证词、账目凭证一应俱全,何来‘无确凿证据’之说?三法司中,大理寺卿通敌被囚,都察院御史多为谢渊党羽,刑部尚书周铁固执己见,会审早已失去意义!陛下废秋决旧例,实乃因谢渊谋反之事重大,夜长梦多,恐生变故,此乃为江山社稷着想,何谈动摇国本?” 他的话颠倒黑白,却句句踩着官制的漏洞,将三法司会审的失效归咎于 “谢党作祟”,为徐党的擅权乱政找借口。

李嵩也上前附和:“刘大人,陛下圣明,此举实乃无奈之举。谢渊权势过大,党羽众多,若不尽快处置,恐引发边军哗变、百姓动乱,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如今逆贼伏法,正是稳定朝局的良机,刘大人身为首辅,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切勿因一己之私,偏袒逆臣!” 他刻意将刘玄的进谏定性为 “偏袒逆臣”,试图将其拉入 “谢党” 的阵营,加以打压。

刘玄气得浑身发抖,花白的胡须剧烈颤动,却无从辩驳。他知道,徐党早已布好了局,三法司形同虚设,证据被伪造,证人被控制,百官被胁迫,自己的进谏不仅无法打动萧桓,反而可能引火烧身,被徐党罗织罪名。他看着御座上沉默的萧桓,看着徐党众人嚣张的嘴脸,心中满是绝望与悲凉,最终只能重重叹了口气,缓缓垂下头,泪水再次滚落,滴在冰冷的金砖上,无声无息。

“刘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魏进忠阴柔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威胁,“谢渊伏法乃定局,陛下圣裁已下,不可逆也。若刘大人执意偏袒逆臣,恐连累内阁,连累家人啊。” 这赤裸裸的威胁,如同一把利刃,戳中了刘玄的软肋。他深知徐党的狠辣,镇刑司的密探遍布京师,自己若再坚持,不仅自身难保,还可能连累家人与内阁同僚,只能选择沉默,任由悲剧发生。

刑部尚书周铁身着青色官袍,面色铁青,双手死死攥着朝笏,指节泛白,青筋凸起,连带着小臂都在微微颤抖。他身为刑部尚书,掌刑狱、律法修订,主重大案件审理与司法公正,却眼睁睁看着徐党伪造证据、绕过三法司、擅自更改斩期,将一位忠良推向死亡的深渊,心中满是愤怒与屈辱,却又无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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