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君心有惑,权柄旁倾(2 / 9)
务府,伪造账目。四人官官相护,形成权力闭环,将律法沦为私器,将忠良逼入绝境。
萧桓的目光扫过案上秦飞递来的最后一份密报,上面字迹潦草,带着血迹,写着 “张启遭酷刑,证据被毁,臣重伤难支,恐难再查”。这份密报如同一道惊雷,彻底击碎了他心中最后的希望。秦飞重伤,张启被囚,证据被毁,查案之路彻底中断,再也没有人能为谢渊辩冤,再也没有机会推翻这桩冤案。
他想起永熙帝临终前的嘱托:“谢渊忠勇,可托大事,勿负之。” 想起百姓为谢渊立生祠、焚香请愿的场景,想起边军将士为谢渊鸣冤的上书。这些画面与徐党逼宫的黑影、南宫囚居的冷壁、复位路上的血雨腥风反复交织,让他的精神在良知与恐惧之间剧烈拉扯,几近断裂。
朔风愈发凄厉,窗棂震颤,如同一把无形的锤子,反复敲击着他的神经。萧桓的呼吸愈发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脑海中一片混沌,只剩下 “动荡”“倾覆”“屈辱” 等字眼反复盘旋,如鬼魅般纠缠不休,让他无法思考,无法喘息。
萧桓的目光从案上的密报移开,落在殿外漆黑的夜色中,仿佛能穿透宫墙,看到太和殿外那些虎视眈眈的身影。徐靖、魏进忠、李嵩、石崇四人,此刻正率六部亲信候在宫外,他们的身后,是一张由官官相护编织而成的密不透风的大网,将他这个帝王牢牢困住,让他插翅难飞。
徐靖掌诏狱署,不仅囚禁了谢渊,还掌控着所有与案件相关的证人与证据。那位伪造密信的诏狱署文书,被他安置在重兵把守的院落中,秦飞数次试图提审,都被镇刑司密探阻拦;谢渊在狱中多次要求面见帝王,澄清冤屈,却被徐靖以 “逆臣无权面圣” 为由拒绝,彻底隔绝了谢渊与外界的联系。按《大吴官制》,诏狱署虽掌审讯关押,却需遵帝王旨意,可如今徐靖阳奉阴违,全然将帝王的权威抛诸脑后。
魏进忠掌镇刑司,密探遍布京师内外,百官的言行皆在其监视之下。内阁首辅刘玄因试图为谢渊辩冤,府中已被镇刑司密探严密监视,一举一动都有人汇报;刑部尚书周铁因坚持三法司会审,遭到魏进忠的多次威胁,家人被暗中监控,人身安全岌岌可危。这种高压统治,让百官人人自危,无人敢再为谢渊发声,无人敢违抗徐党的意愿。
李嵩掌吏部,文官任免尽出其手,朝堂之上早已遍布徐党亲信。六部侍郎中,张文、陈忠、林文等人皆为李嵩提拔,唯其马首是瞻;地方官员中,不依附徐党的皆被罗织罪名罢黜,或贬谪至偏远之地。如今的朝堂,已成为徐党的一言堂,所谓的 “百官候旨”,不过是徐党自导自演的一场逼宫大戏,目的就是逼迫萧桓处死谢渊,清除异己。
石崇掌总务府,不仅篡改了晋豫赈灾与边军军需的账目,为谢渊罗织 “私挪军需” 的罪名,还掌控着国库的收支,断绝了秦飞查案的资金来源。秦飞试图调动玄夜卫北司的经费追查证据,却被石崇以 “经费需吏部与内阁联名批准” 为由拒绝,而吏部与内阁皆为徐党掌控,自然不会批准。没有经费,没有资源,秦飞的查案之路举步维艰,最终只能以失败告终。
这四张网相互交织,相互包庇,形成了密不透风的权力闭环:徐靖负责审讯定罪,魏进忠负责监视打压,李嵩负责安插亲信,石崇负责伪造证据与掌控资金。他们各司其职,官官相护,将帝王的权力架空,将司法的公正践踏,将忠良的性命视为棋子。萧桓深知,自己面对的不是四个权臣,而是一个庞大的、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一个足以颠覆王朝的黑暗势力。
他想起自己试图调动京营保护秦飞,却被李嵩以 “京营调动需六部联名” 为由拒绝;想起自己想召见张启回京,却被周显以 “张启通敌嫌疑未洗” 为由阻拦;想起自己想查阅总务府账目,却被石崇以 “涉及国家机密” 为由推脱。每一次尝试,都被徐党的权力网络无情驳回,每一次挣扎,都让他愈发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不过是个名义上的帝王,真正的权力,早已落入徐党手中。
殿外传来隐隐的喧哗声,是徐党亲信在鼓动百官,声称若帝王再不降旨,便要率百官前往太庙,向先帝请罪,弹劾陛下 “偏袒逆臣,危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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