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纵教沉冤埋九壤,赤心终耀岁华青(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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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哪怕年节将至,也愿为军民奔走,换得岁节祥和。】谢渊的目光愈发坚定,阳光照在他的眼眸里,映出一片澄澈的赤诚,也映出往年岁末的温暖记忆。

他想起初任晋豫巡抚时,天德元年岁暮,晋地大旱初平,饿殍遍野的景象虽有缓解,却仍有百姓缺衣少食,难以过年。他上书朝廷请求追加岁末赈灾物资,户部侍郎陈忠却克扣粮款,只拨付三成糙米与少量旧衣。他怒而亲赴京城,在文华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百姓的诉状与陈忠克扣粮款的账目摔在御案上:“陛下,年节将至,百姓却无米下锅、无衣御寒,陈忠却中饱私囊,将岁节赈粮变卖牟利,此等奸佞不除,民心难安,社稷难稳!”

德佑帝当时面露不悦,魏进忠立刻上前辩解:“谢大人此言差矣,陈侍郎掌管粮饷调度,事务繁杂,岁末诸事繁多,些许损耗在所难免,何必小题大做,搅扰陛下年节清净?”

“些许损耗?” 他当时怒不可遏,声音震彻大殿,“朝廷下拨十万石岁末赈灾糙米、五千件冬衣,百姓到手不足三万石、千余件,其余皆被陈忠变卖,孝敬你魏大人!此等‘损耗’,是百姓的血泪,是边军的寒衣,是年节的祥和!按《大吴律?贪赃律》,克扣赈灾粮款数额巨大者斩,陈忠罪该万死!”

那场对峙,最终以陈忠被流放告终,可他也因此彻底得罪了魏进忠。如今想来,那场博弈,不过是如今这场构陷的序幕。奸佞们早已布下天罗地网,选在天德二年岁末动手,就是要让他在最该与家人团圆、与军民同庆的时节,身陷囚室,承受最大的痛苦与屈辱。而 “夺门之变”,便是那个时机 —— 德佑帝复辟,对他拥立景泰帝、拒绝南迁之事心存怨恨,奸佞们顺势递上早已伪造好的 “罪证”,君臣一拍即合,便将他打入死牢,让他在年节的孤寂中承受严刑拷打。

他又想起青木之变后,天德元年初春,北元铁骑兵临城下,满朝文武主张南迁,唯有他挺身而出:“京师乃天下根本,一旦南迁,人心离散,半壁江山尽失!臣愿死守京师,与城池共存亡!” 那时他被任命为兵部尚书,临危受命,整顿军备,与将士们同食同宿,死守德胜门。那年岁末,京师解围,百姓终于能安稳过年,都督同知岳谦率京营与边卫将士,捧着百姓自发送来的年糕、酒肉,到兵部衙门致谢,他与将士们围坐一堂,共话守边之志,约定来年再护京师安宁。

可如今,天德二年岁末,岳谦被调离京营,秦飞被限制职权,张毅被边缘化,而他自己,则身陷囹圄。奸佞们不仅要除掉他,还要清除所有与他志同道合的忠良,以巩固自己的权势,让百姓在年节的祥和之下,渐渐淡忘忠良的功绩,接受奸佞的统治。这便是官官相护的毒瘤 —— 为了一己私利,不惜牺牲国家利益,陷害忠良之士,动摇国本根基,哪怕是年节将至,也无半分悲悯之心。

阳光缓缓移动,照在铁链上,反射出冷冽却不刺眼的光。这铁锁能锁住他的身,却锁不住他胸中的丘壑;这囚室能困住他的人,却困不住他心系苍生的牵挂。他想起晋豫百姓为他立的生祠,天德二年岁末,定有百姓冒着严寒前往祭祀,为他祈福;想起边军将士联名上书的请愿书,将士们在岁末守边之余,仍不忘为他鸣冤;想起秦飞在密信中说 “边地军民闻大人蒙冤,多有泣血者,愿捐躯为大人鸣冤,只求大人能熬过岁末,等来昭雪”。这些民心所向,便是他坚守下去的最大底气,哪怕年节孤寂,也暖于炭火。

【或许世人误解,或许君王有惑,或许奸佞当道,但我所行之事,皆问心无愧;所守之念,皆关乎家国,关乎这岁末年初的百姓安宁。】谢渊缓缓站起身,脚踝的铁链发出沉闷的声响,牵扯着旧伤隐隐作痛,可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如寒雪中孤松,未有半分弯折。

他的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那里有山河万里,有黎民千万,有他毕生守护的家国大义,更有天德二年岁末渐浓的年节气息 —— 他仿佛看到百姓们贴起的春联,看到孩童们手中的爆竹,看到边军将士们围坐守岁的篝火,这些景象,让他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他在心中复盘着秦飞传递的查案进展:张启已暗中复制了密信的墨痕样本,与徐靖府中搜出的笔墨比对,发现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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