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纵教沉冤埋九壤,赤心终耀岁华青(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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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查,皆直属于帝。秦飞身为北司指挥使,本有核验罪证之权,却因徐靖背靠魏进忠,借 “事关皇统” 之名,将案件划归诏狱署专办,硬生生阻断了玄夜卫的介入。这便是官官相护的可怕 —— 律法明明规定三法司会审之制,诏狱署却能借帝宠擅权;玄夜卫本有监察之责,却因党派之争难以施为。谢渊在心中冷笑,这年节将至,百姓盼着团圆,而他却在囚室中等待昭雪,奸佞们则在府中笙歌宴饮,何其讽刺。

【年少时便笃信‘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这誓言刻在骨血里,从未因岁月流转、境遇变迁而褪色,更未曾因年节交替而稍减。】谢渊的目光落在阳光照亮的地面,那里的斑驳光影,仿佛化作了朝堂上的唇枪舌剑,构陷的始末在脑海中清晰复盘,每一个细节都与天德二年的岁末情境交织。

他想起德佑帝复辟次日,徐靖便率诏狱署缇骑直闯兵部衙门,当场宣读 “谋立外藩” 的罪诏。那时距年关尚有三月,他正与兵部侍郎杨武商议边军年节粮饷与冬衣调度 —— 按《大吴边军岁节优抚章程》,每年岁末,边军需额外拨付年粮、酒肉与防寒衣物,以安军心。面对突如其来的缇骑,杨武面色煞白,而他却镇定自若,当庭质问:“按《大吴律?贼盗律》,谋立外藩需有确凿实证,徐大人仅凭一封来历不明的密信,便定我死罪,莫非视律法为无物?况年关将近,边军将士翘首以盼粮饷冬衣,大人此举,就不怕寒了军心?”

徐靖当时冷笑作答,语气中满是恃宠而骄的傲慢:“谢大人,此密信搜自你府邸书房,笔迹与你平日奏折别无二致,更有三名兵部官吏指证你私挪军需,何谈无凭?再者,此案事关皇统存续,陛下特命诏狱署专办,三法司不得干预。至于边军岁节物资,自有户部与兵部协同调度,不劳大人费心,还是束手就擒吧!”

“荒谬!” 谢渊当时怒而拍案,案上的边军岁节调度册散落一地,“那三名官吏,一名曾因克扣军饷被我弹劾,一名是魏进忠同乡,一名家人被镇刑司拘押,其证词岂能作数?且密信笔迹看似相似,实则缺少我常年握笔留下的虎口压痕,墨色新旧也与声称的‘写就时间’不符,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可辨真伪!年关将至,尔等不思安抚军民,反倒构陷忠良,就不怕天怒人怨?”

可他的辩解,在帝意与奸佞的勾结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徐靖根本不给他传唤张启的机会,便命缇骑上前捆绑。那时他看到吏部尚书李嵩、总务府总长石崇站在朝堂一侧,眼神中满是得意与幸灾乐祸 —— 他瞬间明白,这不是一场突发的构陷,而是奸佞集团蓄谋已久的围猎,选在年关之前动手,就是要让他无法参与边军岁节调度,让军心涣散,更让他在团圆之际身陷囹圄,承受加倍的孤寂。

按《大吴官制》,兵部尚书兼御史大夫,本有与九卿同议之权,可他被拘押时,竟无一人敢站出来为他辩解。内阁首辅刘玄虽欲开口,却被魏进忠以 “陛下圣意已决” 强行打断;刑部尚书周铁本欲援引三法司会审制度,却被徐靖以 “干预皇统案件” 相威胁,最终只能沉默。这便是官官相护的沉疴:奸佞们相互包庇,形成势力闭环,而忠良之士要么被排挤,要么明哲保身,即便年节将至,也无人敢为公道发声,生怕牵连家人,搅乱年关。

谢渊的指尖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他想起天德元年岁末,他弹劾户部侍郎陈忠克扣边军岁节粮饷,户部尚书刘焕故意拖延账目核验,为陈忠销毁证据争取时间;想起弹劾魏进忠擅权乱政时,吏部尚书李嵩暗中散布谣言,说他 “排除异己,意图揽权”,搅得朝野不宁,让百姓在年节中仍忧心忡忡;想起青木之变后,他力阻南迁,却被石崇等人诬陷 “拥兵自重”,让边军将士在岁末守边时仍心存疑虑。每一次弹劾,都是一场艰难的博弈,而每一次博弈,都让他看清了官场的黑暗 —— 律法虽严,却抵不过权力的勾结;证据虽实,却敌不过奸佞的谗言;即便年节将至,公道也难寻容身之地。

【我从未借权敛财,府邸无金玉,案头唯诗书;从未结党营私,举荐者皆为贤能,弹劾者皆为奸佞;从未畏缩避事,哪怕强敌压境、险象环生,也始终站在最前,护一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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